“将军,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这八千匹战马尽皆斩杀的好呀。”钱大顺从来兴儿的话中隐隐察觉出有不祥之意,发自肺腑地劝道。包括骆三儿在内,厅中其他诸将也纷纷请求来兴儿下令杀马,来断绝吐蕃军的马源。
“杀马之举断不可行!”来兴儿斩钉截铁地否决道,“西疆百姓多笃信佛教,以杀生为戒,如我等悍然斩杀如此多的马匹,在他们眼中,岂不是连吐蕃军都还不如?再者,牧马之人无不视所牧马群如自己的性命一样,你们以为,单凭一道将令,就能叫众多牧马出身的军中将士挥起手中的刀剑,斩杀他们视如性命的马匹吗?列位再无需多言,只管按将令行事就是。”
厅中诸将当中,就有多位系牧马人出身,被来兴儿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说得都低头不语,没有一人再提杀马的事了。
来兴儿见诸将再无话可说,遂向厅外挥了挥手,催促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依将令行事。”
在骆三儿和钱大顺的带领下,诸将相跟着退出议事厅,各自按照来兴儿的将令准备去了。
来兴儿吩咐亲兵在府门外备好战马,集合起一千人马,自己则dǐng盔贯甲,全副戎装地走出凉州刺史府,抬眼朝远处城门楼上高高飘扬的两面战旗凝望了一眼,冲亲兵吩咐道:“去城楼上摘下那两面旗,打着,随我出城。”
初秋的草原上已有沁人心脾的凉意,来兴儿率领着一千军士,高高竖起两面大旗,来回往返于广袤草原上各个分司驻地之间,协助各部将所牧马群驱赶向北,朝着突厥境内进发。一时间,草原之上,万马奔腾,场面甚是壮观。
来兴儿骑着小白龙,驰骋在一眼望不边的草原上,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对远在长安城中亲人的深深的思念。按时间计算,锦屏腹中怀着的孩儿应该呱呱坠地了吧,也不知生的是男是女,他们母子现在日子过得怎样?
一群群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像草原上刮过的阵阵旋风,径直朝着北面突厥境内疾驰而去。来兴儿眼望着渐渐远去的一个个马群,喃喃自语道:“菩萨保佑,但愿这次来兴儿没有做错什么。”
如此驰骋往复了大半天的时间,已有近一半的马群在牧马人出身的军士驱赶下,长驱百里,越过了两国边界,进入到了北面突厥境内。令来兴儿稍觉意外的是,突厥境内可见的范围内,居然对如此多的战马一路奔驰而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正当来兴儿对此感到迷惑不解的时候,就听到身后远远传来十分熟悉的呼喊之声:“大哥,你瞧瞧,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