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东侧应属灵州地界,你打听到现在是哪路官军在灵州驻扎了吗?”来兴儿边策马而行,边向身旁的江中石询问道。
“我前两天曾派出过几名军士翻过贺兰山,去与那边驻扎的官军接洽,估计现在有人已经回来了。我方才沿着两邦边境巡查时碰巧遇到了波护大哥,一时高兴,就把这茬儿给忘了。过会儿,咱们抵达贺兰山脚下,我再问问。”江中石挠挠头,有些难为情地答道。
来兴儿听到江中石如此丢三落四,禁不住冲他假意挥了挥马鞭,嗔责道:“亏得你在苍松原呆了那么长时间,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调教出能够千里传书的鹞鹰来,尔今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怎么想不起用它们来鹞鹰沟通消息?”
江中石经来兴儿一提醒,恍然应道:“大哥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件要紧的事来。今儿晌午,我曾回收了一只从长安飞回的鹞鹰,它身上带着这个。”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个蜡丸来,递给来兴儿。
“这极有可能是朝廷下达给咱们的最新指令,这只鹞鹰怎么没有按时返回凉州,而是向北偏差了近百里的路程,跑到你这里来了?”来兴儿闻言大吃一惊,连忙从江中石手中接过蜡丸,打开蜡封,从里面拿出个二指宽的字条,借着刚刚升起的月光,凝神看罢移时,方吐出一口气来,对江中石说道:“皇上得知咱们收复凉州,建都升纛,十分高兴,命咱们不必固守孤城,相机将这支队伍尽快带出西疆,同时叮嘱咱们要把陇右监牧放的战马也带回来......”
“这么说,大哥你下达的将令倒和皇上不谋而同喽,只是,这战马已被咱们放到回鹘境内,拱手送给了回鹘人,你要如何向皇上交差呢?”江中石听罢来兴儿传达朝廷的指令,先是替来兴儿感到高兴,继而又替他感到担心起来。
“不打紧。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你仔细瞧瞧皇上下给咱们的这道指令,皇上分明是要咱们先保证把人带出西疆,之后,才提到了战马,这就充分说明,在皇上心目中,咱们这些神鹤一都的军士要比几千匹战马份量要重得多。”来兴儿显得颇为自信。
“大哥,我发现,自从长安收复以来,你对皇上可是越来越亲近了......照这样下去,说不准将来皇上会封你做神鹤军全军的主帅呢。咱俩今天事说好了,到了那一天,这神鹤一都都将的位置只能由我来做啊。”江中石在马背上侧过身,靠近来兴儿,同他玩笑道。
来兴儿拿眼角的余光睨了江中石一眼,对他的玩话未加理睬,只向他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这用来传书的鹞鹰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了?要是以后都这样的话,我看你还得好好下功夫调教它们不可,否则会坏了大事的。”
江中石故意提鼻嗅了嗅,笑着答道:“我亲手调教出的畜牲,我走到哪儿,它们隔着老远,都能闻出我身上的味儿来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