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好烫啊!
口不能言的兔儿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慌不迭的将口中的食物喷吐了出来,吐了毫无防备的夏晴雪一身。
“啊!你这个小兔子怎么可以这样?”夏晴雪没有看见兔儿的眼泪,只被她猴急的吃东西,又很快的吐出来而惹急了,不由的骂了一声。
兔儿本就胆小,也就是在牧以琛面前会撒撒野。
这时候,嘴里疼的不敢哭出声,又被夏晴雪兜头兜脸的骂了一句,吓得一阵哆嗦,就挣扎着想要从夏晴雪的手里跳下去。
可夏晴雪怕她摔坏了,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怎么了?”卫生间里的牧以琛听到了声音,顾不得还没洗脸就冲了出来。
然后,就看见眼泪汪汪的兔儿瑟缩在夏晴雪的怀抱中,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憋屈着,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夏晴雪的手臂,想要下来。
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而夏晴雪的身前沾了好几颗松仁玉米的食材,地上也滚落了许多。
心里头莫名的一紧,牧以琛虽然不知道这一人一兔是出了什么事,但感觉得到兔儿正痛苦着。
大步冲上前,一把从夏晴雪的手中抢过兔儿,也没看夏晴雪错愕的表情,一转身就钻进了卫生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并落了锁。
夏晴雪的心也跟着那发出声响的门狂跳了几拍,想着自己在他眼中连一只宠物都不如,眼圈儿瞬间红了起来,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就毫无预警的滑了下来。
而卫生间里,能够说话的兔儿红着大眼睛,张着嘴巴,哽咽道:“嘴里烫开了!”
果不其然,兔儿那小小的嘴巴里,被烫的红通通的,舌尖上还被烫出了几个泡泡。
想到夏晴雪身上和地上的食物,牧以琛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吃了烫的东西才会这样的。
“看你以后还嘴馋不!”念叨归念叨,但还是心疼的先让她用冷水洗漱一下,之后就犯难了。
“你烫在嘴巴里可怎么办呢?嘴里又不能涂烫伤膏!”
“呜呜呜……那肿么办?”用冷水洗漱之后还是很疼啊,疼得她口齿不清的问道,“那我以后素不素不能吃东西了?”
“都烫了好几个泡泡了,你还想着吃啊!”牧以琛又好气又好笑,又怜悯的看着她,“看你以后还馋不馋嘴了!”
“不吃要饿屎的!”坚决不能少了吃的某兔坚决护卫口腹之欲。
“吃了会痛死怎么办?”牧以琛翻找医药箱里的口腔溃疡的喷雾剂,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一人一兔在浴室里折腾了许久,再出来时,已经不见了夏晴雪的身影。
牧以琛皱了皱眉头,看着流理台上的粥菜,再敲了敲房门,推开一看也没有人影,眸色深沉了下来。
还在唏嘘的兔儿没见着夏晴雪,大着舌头问:“她粗门了吗?”
“也许吧!”牧以琛不置可否的抱着兔儿盛粥,但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过。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机械的恢复在耳边响起,夏晴雪颓然的放下了手机,看着变黑的屏幕,她悲伤的眼泪再次滑落,茫然无助的看着街上急色匆匆的行人。
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世界真是笑得那样的卑微和微不足道。
心灵受伤的时候,不能找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倾诉,认识的唯一的朋友唐凌的手机无法接通,这才发现自己是这样的孤独。
而这份孤独,若不是因为牧以琛和那只小兔子的话,她还不会提前体会道。
这算什么呢?是老天仁慈了一次,让她早日发现吗?
而没有朋友的她,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的她,找不到正确的方向的她,想要找一个可靠的肩膀好好哭一哭的她,却只能茫然无目的的在陌生的街道上缓步行走。
炎夏早晨七八点的太阳,已经毫不怜惜的散发着它的威力,炙烤得水泥混凝土路面一片燠热。
马路两旁的大树虽然还算是给人遮了一方阴凉,但没有一丝风的时候,还是觉得闷热得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