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管我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你们都应该知道晴雪不适合我！”适合他的只有兔儿，却从此天人永别，陷入在自己的深思中的牧以琛也没有看出父母交缠的眼神中的异样，只因为想起了兔儿，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的低声道，“妈，我累了，先回去休息，晴雪的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就让她在家里住着吧！”

牧夫人没有应声，因为她的思绪飞回了他们年轻的时候，所以，牧以琛走了她也没有发觉。

牧正荣还算是清醒的，他虽然也心疼太太至今还没有忘记以前的那些事，但他眼角的余光也看见了牧以琛的落寞。

那样的落寞而显得孤独的背影，让他觉得儿子也许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而确实需要独处来****伤口。

于是，待他离开了许久之后，他才转着轮椅来到牧夫人的身边，抬手握住她微凉的手道：“淑君，你要相信我，以前的那一场就是一个误会，我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当我看见她在你怀里哭泣的时候，我的心到现在还揪疼揪疼的厉害！”牧夫人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声音略带哽咽，“我甚至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过去了！淑君，都过去了！我们跟她也已经有二十八年没有联系了！所以，不要让那一个误会成为你终生的梦魇！”牧正荣轻轻的拍抚着太太的手，思绪却也飘得很远。

他记得她当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不知道她最终是留下了孩子，还是……

“可是，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或者说，当时我若是没有遇见你……”

“嘘，别胡说，认识你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是一个错误！”牧正荣正容道，“或许，那些年，我对她心里还是有着一份愧疚，但现如今，对她的只有她后来下落不明的担心而已！”

“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还是丢不开过去，每次想起她的时候，总会梦见她怨恨的看着我，看的我心惊胆战。正荣，”牧夫人蹲下身，抬头看着自己无怨无悔选择的丈夫，“所以，正荣，我不希望以琛经历你当初经历的一切，也不希望晴雪成为那个永远成为我们心中的一根刺的那个翻版，更不希望另一个女孩子成为我的继任者。正荣，你不知道，这种内疚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会生生世世缠绕一辈子的！”

“淑君，你别多想，晴雪不是她，以琛也不是我，而你猜测的有可能存在的那个女孩也不是你。再说了，以琛也未必是因为这个才想要退婚的，毕竟他当初就没有同意这个亲事，也算是我们强加给他的。就算真的是这样，让历史重演了一遍，但我相信孩子们的处理方式会比我们当初要好上许多。”

“是吗？是吗？”牧夫人已经伏在牧正荣的膝盖上嘤嘤哭泣了起来，“可是，我真的害怕，那孩子的眼神和表情，明明就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正荣，以琛他一定真的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了，你说他为什么不早点跟人相遇，非要和我们当初的遭遇一样呢？”

原来太太的目光虽然看着自己，但她实则是注意到了儿子的面色变化，因为想起了他们的往事，所以，还是心疼的放了儿子离开。

一下一下的安抚着牧夫人的发顶，牧正荣劝慰道：“淑君，相信孩子们吧，你更要相信以琛，我优柔寡断的性子并没有遗传给他。”

“这个时候，我倒是希望他遗传了你温柔体贴的性子，而不是我这个犟驴固执的性格！”如若，当年，她不是那样的倔强，不是那样的固执，或许很多事情都会随之改变的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夜幕再次降临，天空中，那一轮渐渐盈满的月儿似乎因为不见了兔儿也黯然神伤，即便是漂浮的云层散去，也不见清亮。

落地长窗前，窗幔齐齐的拉开在左右两边，光洁的反射着外面的灯光和月光的大理石地面光洁清冷。

室内的冷气开得很低，因为曾有一只小兔子每天都喊着热热热，所以，空调的度数一直被控制的很低。

牧以琛一腿弯曲，一腿随意的靠坐在窗框旁，始终保持着抬头看着天幕中那一轮月亮的坐姿，久的腿脚已经麻木，也没有动一下。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了兔儿的呼唤声：“牧以琛！牧以琛！是你吗？牧以琛你快回答我一声，不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跟我通话！”

呵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可他还没有入睡，大脑清醒的就算是用砖头来砸，恐怕也砸不昏睡他。

“牧以琛，你说话啊！你快点说话！”兔儿那娇憨的声音又出现了。

呵！看来他都不用勉强自己入睡，也能梦见兔儿了。

这是老天为了弥补他的失去吗？

那如果他睡着了，是不是就不只是听得到兔儿的声音，还能看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