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微看看窗外,没下红雨呀。
其实,写这些加上她自己的亲身体验,才会格外地扣人心弦,她在心里感谢的范慕北给了她一个亲身体会的机会。
一想到范慕北,心又沉下。回来了近一个月,范慕北的电话一个也没有打来过,就这样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她不敢打过去,因为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更怕当她报出名字时,对方会在沉默好久后道:“我不记得了。”
所以一直拖着,期盼范慕北能主动打过来。
然而,一次次的希望换来了一次次的失望,她只有在夜深的时候锁紧门翻开结婚证,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她结婚了。
结婚了,老公呢?
程嘉玉又在为她张罗相亲的事,好像不把自己嫁出去她那个做妈的就相当失败似地。叶微微生气地对着程嘉玉嘟嘴:“妈,我在这个家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怎么这么急着把我送出去!”
程嘉玉搂过她的身抚上了她的背,轻柔而慈爱地道:“微微,妈妈只想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也是你爸爸的愿望。”
“妈——你都在说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好,还怕看不到我幸福?”叶微微回搂着她一阵阵地撒娇。
程嘉玉撒下了片片泪花:“孩子,做妈的哪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早点幸福的?这些年我拖累你太多了,自从心脏动了手术手也不能出去做事,每月的药费、生活费全靠着你那点工资,妈妈我看你起早贪黑地那么累,真的希望可以为你找个分担责任的人啊。”
“妈——”她还能说什么?
爸爸死的时候单位和组织都给了抚慰金,妈妈原本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爸爸的突然离世而一度生病危险,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加上各种疗养,还有她上学的费用,那点钱早已用完。
好在她工作了,还能挣点钱勉强维持住家里的开销。妈妈这种想法她怎能不理解,妈妈希望她好的心理就像她希望妈妈好一样。
程嘉玉抹掉眼泪,疼爱地拍着自己女儿的背道:“微微,妈妈知道你一直想跟上你爸爸的步伐,妈妈理解你。可是你年纪也不算小了,总该要有个家,这次杨姨介绍的这个对像真的很不错,听说是个什么国际什么组织的,就是你去采访的那里,在组织里任了职,将来要是转业回来也会比较稳定。”
心微微一动,是她去采访的地方,会是秘组吗?一想到秘组,她便会想起范慕北。
当然,组织里的兵种多极了,秘组的训练和任务那么多,她也不只望真能碰到。然而,妈妈的期盼,还有她对范慕北的那份想念,都使得她点了头。
见不到范慕北,见见帅哥也不错。
程嘉玉看到女儿点头,高兴得连忙转头去找手机,急着和杨姨商量见面的时间。
唉——
在心里叹息着,叶微微丝毫不敢把自己那份失落表现出来,静静地看着母亲兴奋地为她处理着终身大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范慕北那张处变不惊的脸。
范慕北就像她做过的一场美梦,回归现实,他便烟云散。如果不是那张结婚证支撑着,她险些怀疑他说过的那些话。
“我的妻子只能是叶微微。”
“不是跟你上了床而要对你负责,而是要对你负责才跟你上床。”
范慕北说的算得上甜言蜜语的话少之又少,算上那句说了两次的“你是我的女人”,加在一起一个巴掌都有剩。
这些简短的话这一个月里被她反复咀嚼,已经消散了原本的甜蜜,寡然无味起来。
“微微,你杨姨说时间就定在明晚,六点钟。”程嘉玉打完电话回头提醒她。叶微微勉强拉开笑脸,听话地点头,转身道:“那我去休息了。”
相亲会安排在爱国饭店,听说这里的老板就是一个当兵的,叶微微看到那四个大字时扭了扭嘴,走了进去。
杨姨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到叶微微到来忙迎了出来:“唉呀,唉呀,我们等你好一会儿啦,人家小伙子这会上洗手间去了。”
杨姨是个热情的中年女人,发福的脸上什么时候都带着夸张的笑,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媒婆式人物。
叶微微点头坐下,心里本就没打算相亲成功,所以对相亲的对像也不太关心。却谨记了妈妈的嘱咐,对着一桌饭菜只敢流口水,没有动筷。
知女莫如母,她这个吃货为了杨姨回家时能在程嘉玉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刻意地矜持着。
要是夏悠悠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呢。每每想到夏悠悠那张妖娆夸张的笑脸,叶微微就一阵阵地冒冷汗,直庆幸相亲的事没有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