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有哪些不一样?”季婉再次问道,“想来你有自己的方法分辨吧?”
“那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主要是眼力好。隔壁那户人家去世的女主人,我只见过照片,她长的挺清秀的,笑起来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样子。而小姐你……看起来要厉害些。”钟点工说道。
“厉害?这就对了。”季婉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没再理会钟点工,直接对靳明城说道,“我回家一趟。”
靳明城本想阻止,可是却也知道,季婉心中必定是担心季宏博的事情,非要弄个明白不可的,所以回季家是势在必行,于是也没有阻止。
季婉很快走出大门,沿着记忆中的路,找到靳明城的车库,随便开了一辆车,就离开了别墅区。
她脑海中还想着刚刚那个钟点工的话,隔壁那户人家已经去世的女主人,靳明城房子的隔壁,离的最近的就是段承宁和她当初的婚房,已经去世的女主人不用说,是指的她了。
难道这栋房子还有人住吗?或者说,她的照片还留在这栋房子里?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回季家,看看季家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如果能找到吴嫂她们,应该能知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宜城到底是谁,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就将父亲置于死地?
对方针对的到底是父亲,还是知道她没死想要引她出来?亦或者,针对的是整个季氏集团?
正在想这些事情的季婉并没有发现,她和一辆车擦身而过,而那辆车上开车的人,正是段承宁。
段承宁开车带着安馨,在某条路上和季婉擦身而过,当熟悉的侧脸出现在段承宁视线中的那一刹,他心中一阵,立即踩了刹车,很想调转方向去追那个熟悉的人,可是却被后面的喇叭声提醒,这里不能停车。
由于段承宁突如其来的动作,安馨一头撞在驾驶台上,一阵疼痛。
“怎么回事?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安馨看着段承宁,问着。
从在机场接她开始,段承宁就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就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可是他又不说在找什么。
现在,却又忽然间停车,好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
“没什么。”段承宁冷声说着,然后踩了油门,继续开车。
应该是他看错了,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又出现呢?甚至还在宜城开车。
听着段承宁冰冷的语气,安馨不由得好笑:“段承宁,在没有人的时候,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冰冷吗?只会在外面装腔作势扮温柔,可实际上,心真狠。”
“看在你这颗心的份上,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段承宁说道。
一句话,让安馨变了脸色。
“这颗心!又是这颗心!你所有的温柔和包容,都是因为这颗心!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宁可不要!”安馨忽然间失控地大吼着。
“如果没有这颗心,我早就弄死你一千次一万次了,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段承宁的目光冰冷而且无情,如此说着。
安馨顿时没了声音,自己坐在副驾驶上,生闷气。
是的!这三年,别人都以为她有多风光,安家的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且又是宜城第一黄金单身汉段承宁的未婚妻,不知道羡煞多少名媛淑女。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年过的什么日子。
人前的公主,人后的奴才!
不管她对段承宁百般示好,可是段承宁始终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恶语相向,从来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厌恶和嫌弃,就像刚才那样,直言不讳。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胸腔里跳动的这颗心脏。
她本以为自己换了一颗健康的心脏之后,就能够好好地活着,不用受到病痛的折磨,可是没想到,这三年来,心脏病依旧如影随形,根本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如果不是季婉已经死了,和她胸前的那道伤口,她几乎都要怀疑,那场手术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季婉她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既然你都答应跟我订婚,可是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安馨质问道。
“答案你自己知道。”段承宁甚至连回答都不屑。
安馨生气,胸腔起伏,忽然间,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的拉开提包的拉链,想把随身携带的药从里面拿出来,缓解心脏疼痛,可是因为双手颤抖,药瓶子都拿不稳。
“段承宁……帮我……”安馨颤抖着声音,开口求救。
段承宁没有回答,也没有转头,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安馨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以及失去血色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