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毫无准备的余奕凝心中猛然一惊。
柴阀与太子元英韶素来没有任何交集,照理来说,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此刻余奕凝的身份,还有她的姓氏名字。
可是身侧的人,不仅知道,还却精准无比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没错,余奕凝现在柴阀的身份是小姐,名字自然冠以柴姓,但和本名稍有不同,叫作柴凝,老头子则喜欢喊她小凝儿。
不曾抬头的余奕凝双眸溜溜一转,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打定主意,她继续低着头柔着声道:“民女方才险些跌倒,多亏太子殿下出手相助,叫民女幸免于一难。殿下的大恩大德,民女感激不尽。”
余奕凝囫囵吞枣似得将事情一句话带过,她相信元英韶能听懂其中的意思,毕竟此地不宜久留。
而且,他刚刚和自己一同见证了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恋情,又一起看见了毁尸灭迹。
即便是元英韶不怕别人秋后算账,那可不代表余奕凝心中无所顾虑。
更何况,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若被人撞见,就算他们之间洁白的一尘不染,也能被嘴皮子利索的人儿给说成乌黑的,比那染缸还要黑。
可元英韶怎会现身于此,他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倒是一个值得思量的迷。
无论如何,余奕凝要的便是把礼数给做全了,这总不会错,也叫他人挑不出刺儿来。
听见余奕凝的话儿,元英韶轻声一笑,明明是他故意将人儿拉入怀里,反而还被她戴了一顶高帽子。
余奕凝见元英韶笑而不语,手上更是不为所动,依旧维持着原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道:“若民女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勿怪……”
元英韶收回视线,在余奕凝乌黑的顶看了小半响。能屈能伸,这倒和佰宝居时见到的人儿,又有些不同;也和记忆中的她,出入甚多。
只不过,元英韶并没有开口说话,一手微抬轻柔了两下余奕凝的后脑勺后,视线再次转向了窗外。
他依旧搂着怀里人儿等在原地,一个是怕福王世子没走远,随时返回院子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另一个则是因为,他要等的人儿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