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现她说话的时候,眼光是朝向一边的,动作也十分僵硬,往往这个时候,她一般都是生气了,要闹脾气才会做出这种情态。
他挨着她坐了下来,用力地扳正了她,强迫她和他面对面。
“林小满,你又生气了?”
林小满不说话,懒得说话了。懒得再应付这个男人。
她的心里很乱,乱得如同一团缠了死结的毛线团团。
她在等他坦白,等他说出他的决定,等他说离婚。
在这之前,她不打算对他说什么。
军婚是怎样个结的程序,她不懂,全是徐卫国找人办的。
这离是个怎样的程序,她更不懂,她也不想操这份心,徐卫国急就急着办,不急,就慢慢的办。
左右,她的心里已经累了。
她每天都在努力的跑着,想要跑到他的心里去看一看,在他的心里留下林小满三个字。
可她以为自己已经跑近了的时候,她才现,这原来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
她喜欢这个男人,她交了出了真心,用力地争取过了。
如今,跑完九十九步,正准备重修旧好的时候,他却要退出了。
她能怎样?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求他不要走?还是不顾羞耻的…用身子绑住他?
不必。
她的爱情,他人践踏,却不必连自己都要去踩几脚!
林小满明明就坐在他的眼前,可徐卫国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她好像已经离他很远,远到一个他抓握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了那段,以为林小满死去了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也是这样无力。
无力到失去了正常的判断,人家说鬼魂能见,他就以为见的是鬼魂。
看到林小满捂着肚子找奶奶,不好意思对林英树说疼痛原因,他还傻傻的去买了卫生纸和月巾带,那个售货员当时那个表情,他到现在都没忘记。
所以他丢了十块钱,把柜台上放着的所有月巾带和卫生纸都拿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好像无话可说,也不想说的样子。”
林小满闷闷地想着,这干侦察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要是认真观察一个人,基本上这个人当时的所思所想,在他面前来说就是透明的.
他说得非常对。
林小满自嘲地想了想,如果她有这样一双洞察秋毫的眼,只怕她不会陷得这样深。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沉默过这么久,她的沉默,让徐卫国感觉她身边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她关了起来,不允许他靠近。
这是以前她闹脾气,从来也没过的距离感。
徐卫国回身走到门边探头,对陈安然说:“安然,我和你嫂子有点事要谈,你去隔壁玩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