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说,白薇薇有点心动。
杨卫国丢下一句,“你要是想好了,明天上午八点半,在你们院儿门口等我。”
随后,转身离开。
白薇薇愣住,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晚上,她跟母亲回家,高峰仪已经和父亲回来了,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
白薇薇推门进去的时候,动静很小,男人侧脸安静柔和,若不是那一双高挑起的剑眉,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平心而论,高峰仪同志是个很适合居家过日子的男人。
在外冷峻严肃,对内宽容温和,是不可多得的良婿。
白薇薇唇角勾起,她为自己这辈子的眼光和选择感到欣慰。
“峰仪。”
女人静悄悄走过去,捂住他的眼睛。
男人那片薄唇翘起来,露出宠溺的笑意,“你心情很好。”
妻子在M城似乎就没有心情差的时候,她果然还是适合这片土地。
白薇薇凑到他耳边,“你猜。”
高峰仪把她手扒下来,转过身抱住她,把她放到床沿坐着,“我不用猜,光是听你说话已经感觉出来了。”
白薇薇捏住他脸蛋子,往上拉了一下,拉出一个弧度,“嗯……你知道就好,我心情可是很好的呢,明天我要跟以前的好朋友出去玩儿。”
他不会扫她的兴致,他舍不得。
果然,男人很痛快点头,“那你去吧,咱们过几天再去江滩。”
原本说好,夫妻俩明天上午去江滩坐渔船。
白薇薇撒了谎,她居然欺骗了高峰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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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白薇薇起来,还没出门,就看见母亲在沙上看报纸,闲聊似的跟父亲讲,“建国,报纸上说,zy最新会议,决定给地主和富农摘帽了,我看,又有一批人要翻身了,说起来我以前有个好姐妹家里就是地主呢,要不是被打倒,人家现在就是大小姐大太太,哪里会吃那么多苦头。”
白建国经历过那场风暴,谨慎言行,一个字意见都不表,公道自在人心,说出来,又能咋地?
白薇薇把这话听进去了,上辈子,她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对于哪一年确切生啥事,记不大清楚,只是记了个大概。
歌儿里不就是那么唱的嘛,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既然是春天,一定有很多好政策。
她得瞅准机会,再做点生意,家致富。
关于家致富这个理想,上辈子在东莞,每回大冬天在被窝里冻得不愿意起来,她跟这世界上所有的穷人一样,都在心里暗暗誓,总有一天,要变成一个有钱人,每天吃喝睡,啥事不干。
现在白薇薇是个勤快人了,想家致富倒不是为了不干活儿,而是,就想把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甜,以后要是万一家道中落了,还能给孩子一个好的家庭条件。
她是舍不得孩子吃苦,上辈子她吃的苦头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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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吃了个白菜萝卜包,她就出门了。
江春红还在厨房盛稀饭,特意给闺女白薇薇的那一碗里加了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