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梅之所以敢这样穿,是因为她们在京城大学里面,早就得到第一手新闻资讯,长春那边开始在弄时装改革,服装厂开办了一次历史性时装展览,口号是,“我们要穿花衣服!”
陆少梅和白薇薇还曾为这段新闻试播音,这年头潮流蔓延得并不快,像县城啥的地儿,大家大概还捂得严严实实,穿的黑白土灰,但是城是全国交通枢纽上非常重要的一处省会城市,接受流行更早一些。
白薇薇想,这种样式的裙子相当保守,但是又具美感,恐怕很快就会流行到周边县城。
她察觉到一丝商机,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念头,她要回县城看看。
蔺敦如看着两个女孩子相携走远,目光恋恋不舍,却始终没有上前去搭讪的勇气。
他来城是有正经事要办,国家公职人员,出门在外又咋能言行如此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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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卫国早几天已经收到了陆少东来的电报,晓得他负伤躺在战地军医院里,本来吧,他还天天挂念着他,生怕他有个啥闪失,结果忽然听到他负伤躺医院的消息,又不那么担心了,没死就成呗,看个屁啊,又不是女人,还要他去抱着哄一哄亲一亲?
矫情!
这会儿zy广播电视大学应该放暑假了,他等的人快回来,自然还有正经事要办。
“少东,是你让我帮你照顾她的,现在她回来了,正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
杨卫国阴笑了笑,蠢蠢欲动,试想一下,这会儿高峰仪被关军校,陆少东躺尸医院,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他跟陆少东是一路货色,不然不会玩到一起去,结不结婚有啥要紧,看对眼了就上。
白薇薇拉着父亲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身体,现各项身体指标都还算正常,她特地暗地里问了问医生,有没有肾病的症状,医生摇头说不会,身体素质蛮好。
这下白薇薇就奇了怪了,尿毒症也得个十年八年坐出来吧?
按照上辈子的展,父亲再过五六年就会疾病去世,咋现在身体还是健康的,没得一点儿毛病?
她一个人嘀咕了半天,硬是掰扯不清,最后居然要父亲换一家医院再检查一遍。
白建国觉得自己闺女傻里傻气,成天咒自己早死,说了她几句就回部队了,这孩子,整天神神叨叨的,没个正行!
母亲江春红还滞留国外没回来,白薇薇思忖了会儿,自己收拾行李,准备回县城。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给养车上遇见杨卫国。
“杨副官,你咋在这里?”
杨卫国一脸坦荡,“公干!”
“公干?”白薇薇皱了眉头,他不会是故意跟着自己,有啥非分之想吧?
“哦。”她闭了嘴。
杨卫国见她不说话,心生不满,咳嗽了两声,又问她县城那里一些家常,强迫她接话。
白薇薇惜字如金,可架不住好几天的路程,杨卫国和陆少东那都是嘴贩子,一张嘴嘚啵嘚啵讲,唾沫星子横飞,谈天说地,宣传革命真理,没过一天,全车上的人都被他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背了枪去东北跟老毛子干!
唯独白薇薇抱着包袱窝在角落里,一边打哈欠一边想念高峰仪。
这人跟人吧,做人差距还真挺大,她就很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