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一想这也不奇怪,杨三为人低调,可到底是混黑的人,不可能谁都不得罪。杨四愁那就更不用提了,那就是个惹祸精,恨她恨到牙根儿痒痒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想弄倒他们的人那是大有人在,这其中有个别来头大的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被误会了,那就让误会到底吧。纪岩也不去多做解释,故意含糊道:“你都说是内幕了,那自然就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要好好管住你自己,别再给你三哥惹麻烦就行。我只是个没背景没靠山的村丫,你想怎么地都行,可有的人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的,别以为你们在县里头可以横着走就连县长都怕你们,那官大有能耐的人多的是,想捏死你们就跟捏只蚂蚁差不多,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再不去惹事儿了,省得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辈子杨四愁死的时候确实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突然就让人给抹了脖子,就算到了地底下可能还是糊涂鬼呢。
这些话并没有说的太明确,可话里话外也就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们惹着硬茬儿了,要整他们的人根基很硬。昨天刚被自己哥警告了的杨四愁觉着自己是瞬间秒懂。
“还真是有人要跟我们过不去。”杨四愁眯了眼扯嘴角想逞下凶狠,一时忘记自己刚让人给揍了一顿,半边脸抽疼的她直龇牙,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再做多余表情,老老实实的说话,道:“那什么,不管怎么地,还是得谢谢你能给提这个醒,就当我欠了你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吱个声。”
怎么地,这就解决了?纪岩一时反应不过来,眨巴眨巴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揍出来的交情是吧?
她这一不说话,杨四愁有些恼了:“怎么着,瞧不起我啊?”本来长相就挺凶,半边脸又肿了起来,瞅着就更吓人了。
过份骄傲的人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一种自卑,往往这种人受得了拳头,却经不住一两句话。纪岩觉着此刻这杨四愁就有点儿属于这种情况,好像她要是稍微露出鄙视的神情,立马就能飚开撕。好不容易才把事给摆平了,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再弄僵了。
“哪能啊,这我可是求之不得。”纪岩带着笑的道:“杨四愁,要不这样吧,你告诉告诉我,究竟是谁在你跟前儿搓火扬沙挑的事儿?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十全十美,还有这说法?”
杨四愁怔了一下,要是不说她都快忘记了还有这茬儿了,起原可不就是这个吗:“就是江二双的跟我说的呀,她还找了个你们这儿的人当证将,亲口证实有这说法,不然我哪能知道?”
“我一猜就知道会是她。”纪岩一点儿没觉着意外,道:“你也是脑袋不多想事儿,这可县里头多少人口,有能耐厉害的人多的是,我个小村丫算老几啊,还值当人特意跑你跟前说去?仔细一寻思就能猜着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儿。”
杨四愁眨巴眨巴眼睛:“是哈,我怎么没想到呢?”
纪岩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当下就把江二双怎么在街上跟她和纪香打的架,她妈家柴垛着火怎么指桑骂槐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道:“江二双的跟我们家有过节,她挑事儿也不算奇怪。只是为什么特意找上你,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村里人吵个架骂个杂,也是挺寻常件事,顶多也就是找两个自家亲戚帮着打一场也就算了,扯上黑涩会的人还是挺少见。似乎是有意要把事件搞大到不可收拾一样,可这么做她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就单单为了出气?打是两家不合,可也没到这个程度啊?
“我就说吗,这江二双的怎么特意跑到县里头找上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巴结上我呢,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我这不是叫她给利用了吗?”杨四愁用力拍了下桌子:“小纪,你等着,我这就叫她滚过来,好好问一问,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纪岩也想弄个明白,并没有阻止她行事。
很快江二双的混在一帮黄毛绿眼睛的小年青里头一起进了米线店,在看见杨四愁那肿起的半边脸,不知道是哪个先喊出了声:“哎呀四姐,你怎么又变漂亮了,直追电影明星啊?就那谁,老出名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这马屁拍的那叫个响,纪岩一下子想起来某电视剧经典片段来‘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杨四愁俨然就是另一个东方不败,瞧把这些小弟训练的个个都是马屁精。
只可惜,这回这马屁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了,杨不败刚让人揍完,又听说自己被人利用了,这心情那能好得了吗?当时就喷说话的小年青一脸的唾沫星子:“漂亮你个脑袋啊,你哪只眼睛看见的,不会说话就滚一边儿去。江二双的你给我过来,有事问你——”
“怎么了四姐?”江二双的一看杨四愁这脸,他们离开也没多在一会儿工夫,店里也就这俩个人在,加上以前知道纪岩身手不错,也猜到了是她动的手,刚想上前搓两句火,就被叫了过去。一时没想明白是怎么个事儿,还挺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