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纪岩上完课坐车回来吃饭,在车上就遇着这么个鸟人,做了坏事遭来全车人骂都没反省,丝毫都不懂得羞愧为何物,更甚之趁着下车前一秒,还做为报复性质的挥出了拳头。
纪岩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一招,饶是反应迅速及时的闪躲,眼角边儿还是被他给扫了一下,青紫了手指甲大一块儿。再想还手那人已经冲下了车,车门都关上了。这把她给郁闷的是不行不行的了。
纪岩上了这一星期的课,简勋的意见那真是老大了,早上起来洗漱收拾费工夫,他不往前凑也就算了。到了下午课程结束,又有一帮同学叫她去复习做作业,回到家里都已经七八点钟了,稍微磨蹭一会儿就过了九点,又该洗洗睡下了。
他想跟她坐一会儿多聊会儿天儿都没有时间,也就中午吃饭的那么会工夫能凑到一起说会儿话。就为了这个,每天中午他都特意提前到小饭馆等她,就为了能多相处几分钟。
跟前几天一样,今天简勋又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店里,先把滚烫的麦茶给倒好散热,就等着纪岩回来半温不凉时候喝正好。
莫约过了能有二十几分钟,纪岩跟彭萱就打外面进来了。
临放假之前,彭萱就已经跟纪岩商量好了,两人都报一样的班,中午饭也跟着一起到小饭馆来吃,这样的话两人在一起也能有个伴儿。
学生放了假,中午饭馆里的人数明显减少,排队等座位的现象是没有了,火红还是挺红火。
彭萱经常过来跟这里的人都比较熟,进了门就跟小高打招呼:“让后厨给煮个鸡蛋,顺便有酒精双痒水再给拿过来。”
小高挺莫名其妙,随口就问她:“拿这些干嘛,你哪里受伤了吗?”鸡蛋去肿这是土办法,酒精双痒水消毒就比较好解释了。他第一个想到了这个,只是对象却没有弄清楚。
彭萱直接回道:“我没事儿,伤着的是你们家小老板,别多问了,赶快去拿吧。”
纪岩伤着侧脸,从小高的这个角度是看不见,不过他倒是挺听话,没再继续问下去,抹个身进了吧台。
小饭馆里人多,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日常小药儿也都有备一些,小高拿来了瓶酒精棉,又装了个热鸡蛋用了薄布包裹着拿了过来。
简勋坐在靠近窗户前的位置上,纪岩往店里走他就注意了,刚才彭萱跟小高说的那句话,店里吵杂声里也听了个七八分,纪岩一落座他就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这脸怎么了?过来,我看看——”本来就一酷冷范儿,剑眉这一皱,越显得冷厉十足。
彭萱还没靠近就感到股寒意,直觉停住脚步,站离桌子三尺以外,犹豫着要不要换张桌子,别到时候饭还没吃到嘴里人先冻上了。
脸上这点儿伤倒不觉着怎么疼,要是身边不跟着彭萱纪岩直接弄点儿灵泉水涂上就完事儿了,可问题是有她在这种方法显然行不通,无奈之下只得挺着原样儿进了店里。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担心人再看见,正整儿这第一句话简勋问的就是这个。
“哦,没怎么,不小碰了一下。”纪岩倒不是想有意隐瞒,主要是简勋脾气不大好,怕他知道了再飙。最开始他就说要开车来回接送她上下课,她嫌太麻烦也太招摇了,就给拒绝了。不出事儿怎么都行,这一出事儿他一准得翻脸。
简勋扳过她的小脑袋,盯着那块儿青紫看了一会儿,小高正好这时候把酒精棉和热鸡蛋拿了过来,他先是小心的消了毒,吹干了上面的水份,捏了鸡蛋两头就在伤口边缘细细的滚动着。
前几天只要一看见彭萱跟着纪岩一起,简勋就会拿冷眼刀子盯她,直到她自动自觉的去另外张桌子吃饭为止。
今天的情形有点儿不一样,彭萱都站那老半天了也没见简勋扔眼刀子,反倒是挺和气的冲她招了招手:“来,你过来——”
彭萱还以为到底是混熟了,终于可以一张桌子吃饭不用回避了,正觉悟着挺美往前上了两步,就见他陡然冷下脸,一改先前温和冷声道:“你老实说,她脸上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说翻脸就翻脸,也真是够快的,腹诽归腹诽,彭萱到底没抗住压力,直接就把实情给说了:“纪岩叫人给揍了。”
哎哟我的彭大姐,咱能把话说的别这么含糊吗?啥叫给人揍了,是她揍人了没小心刮了一下下而已,明明战绩辉煌,愣是叫这句给抹平了不说,还愣是颠倒了个儿。
“别听她的,是我把人给揍了。”纪岩立马接过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