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通话说下来,愣是把孙刚听的一愣愣的,可脑袋里就转悠着这那些数字了,三千、五千、一万、两万,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大跳,他怎么没想到要个孩子得这么多钱?
纪岩这些话也说是实打实,并没有故意叼难的意思,从朋友的角度来说,还得感激她这么细心周到的帮着设想。孙刚先前对她还有些警惕,这些话说完,半点心思都没了,注意力全都让她说的这些内容给吸引过去了。
按照她计算的这些,那这一年的费用少说了也得个三两万,别说是这些钱了,现在就是叫他拿出三两千都成问题,哪来的那么多钱?而且,这些还不是全部,孩子生下来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就算纪岩没再接着往下说,他心里头也清楚,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吗?自家亲戚里养孩子的不尽是吵吵着钱不禁花,学校里收这个费那个费一大堆,打从幼儿园开始就是钱钱钱!哪天少了这个都过不了。
到了这时候凤萍也算是明白了纪岩的意思,之前听她没帮着劝结婚还挺惊讶,心里还直埋怨,这会儿算是醒过腔了,孙刚的经济状况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手里没有多少钱的人还总是爱穷大方,动不动就请这个哥们那个弟兄,吃吃喝喝哪顿也没低下过一百块钱,光是从她手里拿钱的次数就不止十回八回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个她也不多去计较,钱上头上分的也不用那么清楚,谁有钱就花谁的,之前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直到刚才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正像纪岩说的那样,现在她工作辞了,专心回老家去养胎,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再出来,没有了收入经济来源,哪儿哪儿都得要钱,光靠着孙刚那没有准头的进项显然是极其不靠谱,光想也知道,没钱没名声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纪岩看两个人都低了头在那想事情呢,拍了下桌子道:“行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你们俩个的问题了,好好商量商量。凤萍,等有了结果你再告诉我一声?”站起身,特意的瞅了眼孙刚,看他呆愣愣的还觉浸在思绪里,轻扯了嘴角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抹身就走。
“……咦,怎么这就走了?”后反劲儿的孙刚这时候才出声。
纪岩和简勋俩人出了火锅店,上了车直接就回了公寓。
火锅里的水还热乎着,插上了电一会儿工夫就开了起来,放好了锅底后简勋才开始叨叨刚才的事:“那俩人都是二货,谁也别说谁,这么点儿事都弄不明白,还结什么婚要什么孩子?”大冷的天现跑了一趟,连饭都没吃上,还听了长时间的废话,想想都觉着来气。
纪岩洗了把手坐过来,道:“他们俩到底是年青,考虑的问题太浅显了,没往深里去想,孙刚玩儿心太重,凤萍又是爱情冲昏头脑,两人弄一块儿自然矛盾重重,但愿他们能想明白,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的话肚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得跟着遭罪。”
简勋和了下调料,抬眼瞅她道:“要叫我说你都不用费那份心,还变了法儿的劝他们结婚,要我是那个凤萍把孩子一打,孙刚他爱死哪死哪,跟他老死都不待往来的,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气死他才最好呢。”
这是个典型的报复主义,完全符合他的脾气性格,这么做痛快归痛快,却伤害了条无辜的小生命。纪岩不无感叹道:“我也没想到凤萍她把孙刚看的这么重,当初在小饭馆的时候还觉着她能想明白,到头来还是栽了进去。他们俩个人都这么僵持着也不好办,现在只能是叫孙刚先低这个头把婚先给结了,至少孩子户口上不用写着父不详,以后离不离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就那小子傻成那样,我都觉着他不一定能想明白?”纪岩在提到那一连串的钱的问题上,简勋就已经听明白了,她这是在逼孙刚正视这件事,也是给他提个醒,想要脸面装有良心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不是空口白牙说一说就行了的,真以为要个孩子那么容易,生下来吹口气儿就能长大?精力物质缺少哪一样能行吧?
纪岩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她借着给凤萍的补偿说事儿,把钱的事全摊在明面上来说,省得孙刚再不知所谓,觉着自己特能行,什么都没考虑就叫凤萍辞职回去养胎,明面上充足了面子,可实际上却是再二不过了。
她的那一通说,一方面是为了打醒孙刚,另一方面也是叫凤萍长长心,要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下去,那受苦遭罪的只能是她自己。
“他会想明白的,只不过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就不好说了。”不知者无畏,知道了还能和原来一样的想法吗?这当然就要看本质里的一些东西了。最终的结果如何纪岩不知道,做为一个旁观者和朋友来说,可以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剩下的真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简勋明白她说的这决定是什么意思,凤萍肚里的孩子要还是不要,结婚还是不结婚,也就在孙刚一念之间了。
“有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得考虑要不要,这要换了是我,求也得把你求回家去。”简勋意有所指道,跟着伸了脖子往前凑了凑,笑嘻嘻的道:“小岩,我都已经想过了,明年十一的时候就把婚礼办了,那时候不冷不热天气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