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在后院儿里现的尸体……说是当时身子还是热着的,但人已经没气儿了。”秦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以防再惊到刚醒来的冯霁雯。
可这些话已经足够让冯霁雯惊异交加了。
“人是怎么没的?”她追问道。
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
秦嫫闻言犹豫了一下,适才答道:“是被削尖了头的粗竹穿透了身子……那些竹子本是管家之前得了二爷的吩咐,命虎子削尖了放在后院儿里晾干,说是要做什么竹桩练武用的……”
冯霁雯听罢更觉诧异无比。
遭竹子穿透了身子而亡……
怎会有如此怪异的事情生?
“方才奴婢已随管家去看过了,那些竹子本都是横放在木架上晾着的,因为竹子的一头儿抵这墙,所以芳芳应当是不慎撞上去的。”秦嫫尽量简单地描述道。
实则那场面血腥的她现如今回想起都觉得可怖。
人斜倒在地上,两只尖锐的竹子从腰后穿过腹部,血流得到处都是,混在雨水里,染红了大半边院子。
而芳芳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冯霁雯听罢神情复杂地皱紧了眉。
她昨日在和琳院子里的时候,芳芳还过来帮过忙,后来还得了她的吩咐送了谢郎中出门。
这才短短一日的功夫,竟就忽然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死法都实在太过蹊跷了。
“随我去后院看一看。”
具体是怎么个情形,她还需亲自看一看才行。
“这可使不得!”秦嫫想也不想便道:“……这种东西哪里是您能看得的?”
下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也轮不到当家主母亲自去查看现场。
况且眼下又是深夜,外头还下着雨。
“无妨,我不忌讳这些。”冯霁雯说着便要往外走。
倘若没有必要的话,她亦不愿亲自去看这种场面。
但如今和珅忙于正事,管家金伯年纪也大了,能力与精力俱跟不上,家中没有个能够主事的人,她若再不多上心些,如何能给马家夫妻一个像样的交待。
“太太……”秦嫫快步追了上来,道:“不是奴婢僭越,而是此时太太当真不宜前往,太太想要查看些什么,不妨跟奴婢讲,奴婢必然事无巨细地回禀与太太听。”
说话间,人已拦在了冯霁雯前头,满眼的劝阻之意。
“太太就听秦嫫的吧。”守在外间的小醒也出声劝道:“秦嫫向来心细,若有什么可疑之处,必然不会漏掉的。”
“是啊太太……”
从院中行进来的小仙亦不赞同。
对上一双又一双反对的眼睛,冯霁雯倍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