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母若真有要事需要单独传到我的耳朵里,又岂会让你从中转达。”金简看向坐在下的金溶月,一双因疲惫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一派平静。
“父亲果然还是比我了解姑母的性子。”金溶月似笑非笑地道:“但我确有一则重要的消息要告知父亲。”
见说着看金简,道:“与团河行宫一案有关——”
金简闻言眼睛微微一眯。
“什么消息?”
“于父亲而言,这只怕是一则坏消息。”金溶月语气微凝,在金简的目光注视之下,缓声说道:“和珅已经查明团河行宫刺杀圣驾一案的幕后主使是何人了。”
“查到了?”金简脸色肃然地问:“是何人主使?”
为何又要道于他而言是坏消息?
金简脑海中飞快思索之际,金溶月已道出了答案来。
“此人不是生人,正是与父亲交好的刑部尚书,袁守侗。”
“……什么!”金简瞳孔倏然紧缩,继而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道:“袁守侗?绝无可能是他,他有什么理由刺杀皇上?”
又看向女儿,目含探索地问道:“我尚未听说和珅查出了什么眉目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他查到了袁守侗的头上的?”
“父亲不必管女儿是如何得知的,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
金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自打从静央楼一事过后,他这个女儿似乎对他未出面替她挽回名声一事存下了记恨之意,与他疏远了许多不提,说话做事也让他这个当父亲的越看不透了。
尤其是入宫选秀之后更甚。
“你往下说。”他说道。
“听说父亲之前曾私自借过一万兵力给袁守侗用以调查京郊流匪一案。”
金简眼神一变。
这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但父亲可知,袁守侗并未将这一万兵力用到追剿流匪之上,而是借此在团河行宫内外做了手脚。”金溶月看着满眼意外的父亲,又问道:“难道父亲不曾怀疑过当初区区十余流匪,是如何接连数日躲开了刑部布下的天罗地网,且还能在郊外继续生事吗?”
“实则这一切都是袁守侗的安排,从这些忽然出现的流匪,到追查多日没有结果,再到同父亲借兵,都是为了密谋行刺圣驾。”
“……”金简震惊之余,却也在不停地思考着金溶月话中的真假。
可金溶月所言每一句,似乎都极经得起推敲,并不像是空穴来风的猜测。
其实他从团河行宫出事当日起便在猜测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这些刺客似乎十分清楚团河行宫当日的布防,和圣驾的具体所在。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出了内奸,但思来想去,皆没想到符合条件之人。
而袁守侗……
他只能说他太过于信任袁守侗了!
加之当日袁守侗之子袁池也因乱失踪,寻了数日方才寻回,且还受了重伤的……如此他便更没可能去怀疑袁守侗了。
而若此事当真是袁守侗所为,那他的心机未免也太深了!
长久以来,他竟然毫无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