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见小茶游到了画舫船尾一侧,被火势熏得眼泪直流之际,转过了头来对二人说道:“二爷你们都躲远些,奴婢将船掀翻了试试!”
一旁的船夫闻言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
将船……掀翻了试试?
他在水上生活了大半辈子,就还没听说过这等豪言壮语。
且不管这画舫比不得寻常小舟,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身强力壮的大汉,单说人在水里头没有借力之处,压根儿就是使不上多大劲儿来的。
这小姑娘的脑子是不是被水冲坏了啊?
可眼睁睁地瞧着和琳拽着那彦成十分配合地游远了,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特立独行,唯有默默地将划拉起了手中的船桨。
“嘭!”
一声巨响忽然自身后传来,激得四周水流都跟着晃荡起来,船身亦随之一阵剧烈的摆动,全然未有做好准备的船夫显然没能站稳,若非是及时拿船桨撑住了身体,只怕是要就此落下船去。
犹感惊魂未定地回过头,竟见那只原本熊熊燃烧着的画舫此际当真是侧倒在了水中,因冲击力过大,大半边船身都没入了水里,船身上下浮动着,在周围荡起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水纹来……
被水漫过之处火苗皆被浇灭,一阵阵乌黑的浓烟团团升起,被烧去了大半的船身更因此散了架,烧得焦黑的浮木在水中朝着四处散去。
那彦成狠狠推开和琳,拼了命一般朝着画舫的残骸处游去。
……
“你交待我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做?”
城南北巷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中,女子匆匆上了二楼,推开了一间房门,张口便急声问道。
“你急什么,办没办妥还是未知呢。”头戴幂篱的女子坐在桌边,语气颇为淡漠地说道。
“我亲眼看着冯霁雯身边的丫鬟去找了大夫,船也已被焚毁了!”
女子抬起头来隔着幂篱看向她,问:“那你能保证冯霁雯必死无疑吗?”
“……如此情形之下,她岂还有生还的可能!”来人看起来异常着急,姿色娇艳的眉间带着浓浓的焦躁,“我现在便要出城,你可都安排好了?庆儿在何处?”
她与金溶月有约定在先,只要她帮金溶月除掉冯霁雯,金溶月便助她离开京城,带着孩子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还许了她一笔可供她下半生再不必为生计而愁的重利。
“我说了,结果尚未揭晓,你暂时还不能走。”
“可一早我独自将庆儿带出府,至今未归,汪家必然已经开始生疑了!再拖下去,纸包不住火,届时我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还有被她灭口的丫鬟小晴,昨日府里已经开始找人了,万一尸体被现,届时找上她的只怕不止是汪家,而是官差。
她今日一定要带着庆儿离开京城!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会照办,可那也得等事成之后不是吗?”
“你……”
女子气得身体都在抖,她紧紧咬着牙关,见坐在那里的人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的怒意如何也按捺不下,却又如何也不敢作。
好半晌,她才得以开口,却是下了狠心说道:“那便依你所言,可现在我必须赶回汪家,若不然他们必会生疑,到时反倒难以脱身!你将庆儿安置在了何处?”她又一次问起孩子。
金溶月笑了笑。
“你一早出门,将所有的财物都带在了身上,此时回去,不是不打自招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
“听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