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黎芊荀的这声“表哥”叫得燕桓更加心绪,燕桓想要唤人,却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信可用之人。
黎芊荀没有功夫同燕桓这样耗着,上手便揪住了燕桓的衣领,威胁道:“折腾了这么久,咱们大家都累,怎么样,你我各自退兵,你回你的燕国当你的傀儡皇帝,我回我的黎国继续逍遥自在,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燕桓本就自尊心强大,哪里受得了这样被黎芊荀威胁,虽然被黎芊荀牵制在手中,但身上那股子傲慢气息还在,艰难地说道:“你……你休想……做梦……做梦!”
“做梦是吗?”黎芊荀突然厌恶地一把将燕桓丢了出去,以至于让他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墙角,不等燕桓起身,黎芊荀一步步朝他靠了过去,道:“好啊,那我就让你做一场美梦!”
黎芊荀双臂抱胸,语气不容置疑似的,道:“明日,你若不退兵,那么,整个天下,都将知道,你燕桓是如何弑君杀父谋朝篡位的!”
这是燕桓最大的心结,却被黎芊荀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燕桓的表情明显都跟着慌了起来,然而转瞬却又强作起了镇定。
“你胡说!你胡说什么?”燕桓似在坐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是不是胡说,你比我清楚,不过无需你担心我手里有没有证据,我还要告诉你,这桩事,即便我不告诉天下人,但只要我告诉一人,你也没有后路可退!”黎芊荀话语坚定,燕桓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着,是的,他知道黎芊荀说的那个人是谁,是……是燕倾城!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他早已没了回头路可走,他本以为顺利当上燕国的皇帝,便能高枕无忧,可到底还是依旧处处受制于人,况且,燕倾城如今成了南楚的皇后,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想必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燕桓终究还是被黎芊荀威胁到了,可他们不知道,这桩残忍的真相,燕倾城在远嫁南楚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
她带着仇恨和不甘嫁入南楚,却永远不得已为自己的父皇报仇,这就是她的无奈和悲哀。
黎芊荀回去的时候,赢景初已经服过解药有所好转,看见黎芊荀才回来,莫名忧心道:“怎么才回来?”
“去见了燕桓,你怎么样?还能动吗?”黎芊荀坐到赢景初的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虽然虚弱,但好歹已经跳动正常了。
由于大病初愈,赢景初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煞白得毫无血色似的,叫黎芊荀看着都十分心疼。
“为什么?”黎芊荀问:“为什么救我?”黎芊荀心知肚明,若不是赢景初,那么中毒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赢景初前前后后救过黎芊荀很多次,但黎芊荀一次都没有问过为什么,她甚至渐渐有些当成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行为,偏偏忽略了,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况且还是这种豁出去性命的好。
总要有一个人理由的!
黎芊荀认真地看向赢景初,期待他的答案,赢景初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艰难地握住了黎芊荀的手,他的大手很冰,整个儿包裹住了黎芊荀的小手,缓缓带着黎芊荀的手覆上了他的胸口……
因为他的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她,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