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锦是真的很得意!
这一次,墨沉舟可真是给他撑足了面子,不仅宗门内的同门都对自家弟子欣赏不已,再一想到当时诸宗修士扭曲的脸色,每每一想,就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他的弟子啊!他端木锦亲手培养出来的弟子!
因此,此时心情大好的端木锦毫无形象地歪在沈谦的新洞府中,不仅自己在沈谦今日得来的贺仪中挑挑拣拣,还招呼墨沉舟一起来。见墨沉舟抽搐着嘴角并不上前,嘴里嘟囔了一声“怎地这般见外”,便瞅着好东西便往墨沉舟的怀里塞。
眼见那堆了大半个洞府的贺仪慢慢消失在端木锦的手中,墨沉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不做声的沈谦,却见他目光温和地看着欢欢喜喜地趴在法宝堆里的端木锦,眼中竟没半点不满。感觉到墨沉舟的视线,便对着她微微颔首,站起身来走到端木锦的身边,将端木锦方才落下的几件好东西放进端木锦手中,又将那两匹雪隐丝拿起来交到墨沉舟的手中,温声道,“拿去玩吧。”
用八阶材料拿来玩,穷鬼墨沉舟真是觉得好生奢侈,再一看到端木锦将无数奇珍心安理得地收进自己的口袋,只觉得这一幕比她打多少次架都刺激。
沈谦看着眼前一脸心力交瘁,眼角的煞气都弱了几分的墨沉舟,微微一笑。
他当然不是什么善人,在他的心里,最看重的也只有自己唯一的师弟端木锦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在他的眼中。相隔几百年,端木锦竟舍下了面子主动与他重归于好,只言片语中,他便知晓墨沉舟在其中起的作用,因此才愿意将她也纳入羽翼之下。不然就算她是端木锦的弟子,又与自己有什么相干呢?
“好生照料你师尊,”沈谦对着墨沉舟温声道,“莫要让旁人使他受了委屈,嗯?”
墨沉舟怔了怔,方才面不改色地应了声是。她心中想得极为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若没有端木锦,沈谦凭什么对她如此垂青呢?她墨沉舟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凭什么让一位化神期修士又送东西又撑腰的呢?反正都是为了端木锦好,墨沉舟并无不快。
然而心中又觉得沈谦有些颠倒黑白。这宗门内,竟都是端木锦给别人脸色看了,有时还凭着一张贱嘴四处拉仇恨,却哪里有人敢给他一点委屈受,疯了不成!暗暗腹诽了这一对是非不分的师兄弟,墨沉舟默默地将雪隐丝收起,准备回去就拿它给自家娘亲做身衣裳,再送一些给杜月和姨母沈静,最后剩下的,全留给自家还未出生的引凤。
正在这对师徒捧着一堆宝贝各自眉开眼笑之时,却见沈谦眉头突然一皱,复又松开,然后温声对端木锦道,“我这湖都天境的景色不错,灵气也比鼎天峰好些,师弟不若在此也寻个喜欢的地方做为日后歇脚之处,如何?”
端木锦果然颇有兴趣,见那些贺仪中也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便迫不及待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要占你的道场哦。”
待沈谦含笑点头,便拉起墨沉舟就走。沈谦微笑着目送端木锦消失在洞府外,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不紧不慢地坐回座位,道,“孙道友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就见洞府角落慢慢现出一道极高的身影,面上含笑,却是靖元宗的那位名唤孙长空的化神修士。
这位孙长空却是与沈谦极为熟稔的样子,见他这般冷淡却也不恼,只是饶有兴趣地向着墨沉舟消失之处望了望,满脸垂涎地笑道,“贵宗真是好运气,竟有如此良材美玉,可恨我之前竟是没有遇到。”说着扼腕叹息道,“却如何拜入鼎天峰下,却是有些糟蹋了。”又眼珠一转,“既然贵宗也不是太看重她,不若送入我靖元剑宗门下如何?”
沈谦却是冷笑着望了他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孙长空却是脸皮极厚,面不改色继续道,“沈道友觉得如何?虽说我靖元剑宗别的比不上贵宗,可若是论剑修一途,却也是傲视诸宗罢!可怜我不忍这么一个大好材料毁在你们的手中,不若将她送与我宗,我愿亲自收其为入室弟子!”
沈谦也不反驳,只冷道,“既然道友这般说,那不若将贵宗的秦臻送入我凌云门下,我便将这弟子送与你,如何?”
孙长空一噎,半晌苦笑道,“沈道友真会开玩笑,我那弟子天生的剑魂之体,注定要走剑修一途,怎能拜入别宗?”
沈谦冷笑一声道,“不才也是剑修,若是秦臻愿来,我便亲自收其为徒,绝不耽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