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公主年岁稍长一些,且母妃都不是什么有身份的,性子倒尚且算得上温和。大公主稳重些,二公主讨喜一些,四公主性子稍稍文静一些。”琴依扶着云裳回到院子,笑着道,“瞧着倒是一派和睦的模样,不过奴婢听闻,这些个公主私底下亦是有分派系的,大公主与七王爷交好,二公主和四公主与皇后娘娘交好,都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云裳眯了眯眼,今儿个起的有些早,现下倒是有些困了,回屋便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笑着道,“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今儿个尚且不是一路人,谁知道明儿个是不是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呢。”
琴依点了点头,“这些个公主虽然瞧着都是女流之辈,可是也指不定能有些许用呢,奴婢打听了一下,这四公主倒是个突破口呢,奴婢听闻,四公主只有一个孩子,身子不太好,常年都在用药,正因为如此,四公主才与二公主交好,只因二公主的驸马爷,是个商人,有许多药材店。”
“嗯,你将这些个资料都仔细收集起来,待过几日空闲时候我瞧瞧。”云裳打了个哈欠应道。
琴依一瞧着云裳的模样便只她困了,连忙帮她将大氅解了,将外袍也一并脱了,又将头上那些个步摇簪子的都拆了下来,才轻声道,“王妃若是困了便小歇一会儿吧,奴婢待会儿叫你,晚些时候还要去国公府呢。”
云裳应了一声,便脱了鞋子躺到了软榻上,琴依转过身去床上抱了被子过来,回到软塌边的时候云裳便已经睡熟了。
琴依给云裳盖上被子,便瞧见浅酌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琴依与浅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浅酌便连忙止住了脚步,目光落在软榻上睡着的人身上,沉默了片刻,便拉着琴依退了下去。
小憩了约摸一个时辰,琴依便将云裳叫了起来,给云裳梳妆打扮,琴依给云裳挑了一件胭脂红的绫罗阔边竹叶裙,腰间系了千红丝绦缎带,准备梳了个简单的飞燕髻。一面给云裳梳妆一面道:“王妃小憩的时候宫中的帖子下来了,说明儿个酉时在太极殿举行宫宴。”
云裳点了点头,便想起了慧才人之事,才抬起头对着琴依道,“慧才人怀孕了,你可知晓?”
琴依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顿,才点了点头,“此前倒是浅酌与奴婢说过。”
“这些个女子都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林悠然也是你亲自举荐来当那靶子的,我自是十分相信她。只是听闻她怀孕之后,害喜十分严重,我便在想,我害怕我们都错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为人母亲的心情。林悠然怀孕一事今儿个晚上便要被大伙儿知晓了,到时候,她便是后宫所有人的敌人,特别是皇后,这个孩子,只怕是极难保下来的。我总觉着心中有些不安,你让人盯紧一些,我害怕她为了腹中孩子做一些不应当做的事情。”云裳蹙着眉头,轻声道。
琴依点了点头,“是,奴婢省得了。”
“林悠然怀孕一事一旦被皇后知晓了,她只怕便要开始物色一些今年新进宫的秀女来充盈她自己的阵营,以固宠了,你觉着哪些女子有可能会被皇后瞧上,你也列个单子给我,我好生瞧瞧。”云裳打了个哈欠,轻声吩咐着。
琴依应了声,手脚麻利地给云裳梳好了髻,选了个银色步摇簪上,轻声道,“对了,先前浅酌来报,说那小院中的女子已经被带回府中了。”
云裳抬起手扶了扶步摇,闻言,手微微一顿,转过头道,“那女子可是柳楚楚?”
琴依点了点头,“奴婢听浅酌说,身份倒是已经确定了,正是柳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