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云戈说了要帮郑蛮蛮找牌搭子,他就一定会去找。
等某日郑蛮蛮睁开眼,发现将军府变成了贵妇们的打牌基地,又傻了眼。
太后……率领着她的小伙伴们,又来了……
见着郑蛮蛮,她们还把她往外赶。太后道:“木木不让我们当着你的面抽烟。你到隔壁去,隔壁还有一桌。”
郑蛮蛮愣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卫灵在她身边轻声道:“县主,忠王府的雅县主来了。”
郑蛮蛮回过神,道:“我先瞧瞧去。”
然后她就见到了那个瘦弱的,眼神一直有些惶惶不安的小姑娘。
她起初是没有名字的,袁侧妃叫她芽儿。后来因为要册封,这名字实在太上不得台面,才匆匆忙忙改成了雅儿。
其实这个名字也不怎么样,早就烂了大街了。比如辽南就有一位兰雅县主。她比人家还不如些。
来之前,一定是被灌输了很不好的东西。将军府和忠王府一向不和,把她接过去能有什么好的?
搞不好,等她出来她就嫁不成勇毅伯了。
因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见着郑蛮蛮也只是僵着不动。
郑蛮蛮看了她半晌,道:“你这样,还能去给太后请安吗?”
雅儿一怔,道:“太,太后……”
郑蛮蛮无奈,叹道:“你别害怕,伯爷和我们骑主关系不错。我才把你接过来的。你便先住下吧。”
说完,又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你针线好。你回去给我的孩子做个贴身物好不好?要三件,一人一件。”
雅儿愣愣地点点头。
郑蛮蛮便让她先去休息。
太后果然在将军府大开赌局。还特别专业地开了两间,一个是无烟牌室,里头是几个宝林。
看见郑蛮蛮,她们都战战兢兢的。
哎哟这可输不起……
郑蛮蛮的眼皮抽了抽。可是人家已经等着了,她也只能跟上去意思意思打两手。
她是来打牌的,也不是来屠杀的,便主动提议赌小些,一两银子一局,不算番,也不算翻倍,大家随便玩玩。
几个宝林都松了一口气。
摸到牌,郑蛮蛮整个人也都精神了……
不过郑蛮蛮还是尽量避免和太后接触。那啥,有阴影啊……
好在太后也懒得搭理她这个啰嗦的孕妇,只管自己赌得凶。
直到太后在他们家打了半个月的牌,郑蛮蛮和她也没怎么见过面。
倒是忠王府的人不敢来要人了。
然后某天夜里,太后嘴上燎了个炮,自知是不能抽烟了,无奈地来和郑蛮蛮玩了。
这几局赌得大,郑蛮蛮考虑到肚子里孩子的奶粉钱,也一直打鸡血。
一玩就玩到半夜,杨云戈来叫都没有用。
太后道:“你赢,我就不信你能赢多少。”
郑蛮蛮也放开了,一边作牌,一边笑道:“您可别生气,我这可是为肚子里的孩子攒几个束脩钱。”
“哟,说得你就差那点钱了?孩子生下来有木木养,有你什么事儿啊。”
郑蛮蛮好奇地道:“木木这个名字……”
太后哈哈大笑,道:“听说是因为五行缺木,他娘给起的。”
顿时郑蛮蛮就开始想自己肚子里的那几个宝贝疙瘩,会不会被起上很奇怪的名字了……
打到下半夜,郑蛮蛮连糊了好几把,越来越兴奋,完全不想去睡觉。
太后和她的小伙伴们就更不用说,那是能豪赌三天三夜都不用睡觉的人们。
直到,郑蛮蛮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痛……
太后连忙叫人来给她检查了一下,竟说是要生了!
郑蛮蛮也奇怪呢,道:“这不是,不是还没足月吗?”
这才八个多月啊,折算起来最多三十六周左右的,这不是早产吗!
太后倒是老神在在,道:“你怀得多,足月反而麻烦。现在试试先生下来也不错。”
郑蛮蛮“哦”了一声,道:“那你们先去准备,我打完这局就来生孩子。”
“……”
太后却哈哈大笑,道:“好,有哀家当年的风范。”
郑蛮蛮嘿嘿笑了一声。她知道生孩子没这么快的。这不刚开始疼吗,完全可以再玩一会儿……
大约是肚子里的孩子的鼓励,郑蛮蛮这把手气好得爆了桌!
这下她是连肚子疼都忘了,和太后又开了一局。
在一旁等着接生的夏氏脸都要歪了。
直到杨云戈听说了消息,直接青着脸破门而入……
整个屋子万籁俱寂,郑蛮蛮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剧烈的宫缩,然后身下一热。
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太后淡定地道:“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