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声呻吟，让她的心好似被重锤击中一般，他的样子好似以前她病发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那种深入骨髓一样的疼痛，自从离开独孤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发作过了，隐约间，她好似觉得一直被愤怒和恨意绷紧的她，是否忽略了什么。

“你怎么了？”白月影皱着眉头问道。

“没事！”吸气道。

闻言，他的身子猛地一缩，如同负伤的动物，独孤夜喉咙发出嘶哑的低吼。

“你的痛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白月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好像是吧！怎么你也会关心我吗？”独孤夜无所谓的说道，尽管此时的他已经痛到满头大汗，快要接近虚脱的时候，他也不想要在她面前露出一丁点软弱。

也许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白月影心蓦地一颤。

过往的回忆如海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涌进她的脑海。

月光之下。

独孤夜莞尔一笑，牵着白月影的手来到一颗连理树下，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我独孤夜在此立誓，不论是沧海还是桑田，地狱还是火海，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会有白月影一个妻子，如有违背，神形俱灭。”

“当然！”

“我怎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没有办法了，谁叫你这只小绵羊已经羊如虎口了，白月影认清现实吧！你这辈子乃至下辈子，再到生生世世，都只属于我。“

白月影娇哼一声：“你这人真霸道，一生还不够，还要生生世世都缠着我，不害臊。”

独孤夜深邃泛而贪恋的黑瞳中，全是映着她的影子。

低下头迅速地在两人的手上各自划下一刀。

“嘶，独孤夜你有毛病啊！划伤我的手干嘛？”白月影的眼睛瞪得圆圆地，心疼的看着两人双手紧握之处流淌出的血液。

“月，等一会就好了，反正你马上就会自动复原！”

白月影苦笑道：“你这是要跟我来血液相融吗？还是这个又是你们那个族中的仪式之类的东西。”

独孤夜低下头，回避了白月影追问的目光，深邃的黑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泛着挣扎，声音淡淡地说道：“你想多了。”

“那是怎样？请独孤大将军为你见识浅薄的妻子解开疑惑。”白月影语气撇撇道。

独孤夜暗声道：“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先掉吊吊掉你的胃口。”

白月影看着他慌乱的目光，微微有些晃神。

“从我的家族被灭门之后，我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直到第一眼看到你以后，才明白心底最渴望，最要得到的是什么东西。”独孤夜看着天上的冷月：“你的出现就如同天上的明月，照亮了我黑濯的天空。”

...........

独孤夜凝望着她。

空气中带着一抹自嘲的气息。

果然，她还是如同上一次一样，不管他的死活远离他。

那深邃如渊的黑眸中，星火般的希翼在看到她倒退的身影后，瞬间化为乌有。

冷白色的光芒下，他的如同一只受伤的孤狼一般高傲。

白月影深吸一口气。

“你是否失去过记忆？”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结果，曾经那样深深爱过的他们，曾经那些真挚的誓言，在此刻一一浮现在眼前。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明里暗里都对她透露了很多，只是她一时间被突然其来的变故所打击，变得如一只惊弓之鸟般方寸大乱。

他身上消失的痛，是否被他使用某种禁术转移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上一秒疼她入骨的人，下一秒变得残忍狠绝，甚至不惜杀了她。

“没有。”语气中充满笃定。

“真的没有？”白月影反问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烦不烦。”他声音充满凌厉，没有丝毫犹豫。

“你是不是独孤夜？”她继续问道。

他漠然地直视着她，然后垂下眼帘，负气一般的别过头：“都说了我是他的哥哥，你怎么还是怀疑我，难道你曾经对他的感情就那样肤浅？看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用心啦！白月影。”

白月影倒退一步，他冰冷的冷喝声，如同魔咒一样，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看人不是眼睛，而是用心！可是她的心和眼睛，都被蒙住了要怎样看？

空气中好似冷冻一般凉透人心。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周围静悄悄的。

白月影突然上前，抱住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的人，眼眸中充满疼楚的决断，她身边已经有了蓝离落，而她和独孤夜，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下被迫分开，都无法挽回他亲手杀死美人娘亲的事实，那如血海一般的鸿沟，横在他们之间。

“一下，一下就好，让我跟过去好好的道一个别，从此独孤夜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中。”

闻言，他的心中突然感受到一股锥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