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三王四家各家的人都被叫到了张家,为的自然是一并商讨如何应对皇上所强行分摊的这一百万两银子的事情。
按理来说,郑家与王家本应该对于这一百万两最为头疼才是,可偏偏这两家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先是吱吱吾吾的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上更是没有办法才会出再次向三王四家开这个口。
还说什么银子多是多了一点,但凑凑总还是有的,那么多灾民,那么多等着用银子的地方,要是谁都不支持朝廷,谁都顾着自己的利益,省不得掏钱的话,最后事态一但变得不可控了,终究也还得影响到他们。
郑、王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给洗了脑去,美名其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可保得天下太平,唯有太平了各家生意才能更好挣钱之类的。
若是光说这些倒也罢了,偏生这两家最后竟然还出声指责其他几家过于狭隘,不顾大局,甚至于还牵扯到了皇命圣恩一类的说辞上,直接便说公然否定皇上的旨意便是与天子做对,与朝廷做对,最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还说什么谁愿意去背那样的恶名,冒那样的风险连累整个家庭的话,谁自已去做便是,莫搞这种拉人下水的事情出来。
一时间,其他几家都气得不行,本来他们都还想着郑、王两家面对皇帝这样一刀切的要求最是不满意的,毕竟其他各府哪怕韩家都会比他们拿一百万两出来要拿得相对轻松一点。
但万万没想到,这两家倒好,非但不领情,还这般倒打一耙,弄成好像是他们要绑了着这两家一并去送死似的,实在是让人无语得紧。
见状,张家家主直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点明皇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口要钱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多得离谱。
天灾人祸这种事又不是说过了这拔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了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那也是朝廷的事,不可能全指望着他们这些家族吧?收税的是朝廷是东明皇室,那些取之于民的钱财都进了国库而不是进了三王四家,总不至于一有这样的事情便拿三王四家开宰吧?
不仅仅是张家家主,其他人一开始也都好言将如今的现状替郑、王两家分析了一通,明人面前都不说暗话,如今皇上对于三王四家早就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打压状态了,谁心里都清楚着,唯有郑、王两家的人还要在这里装做不知道。
就连墨王府都来人了,本来单单这件事的确不关墨王府什么,可人家都知道在皇权面前,世家藩王七家利益共为一体,共进共退,祸福相连,所以才会跟着一并积极的想办法,商量对策。偏偏郑、王两家却是被蒙了心,连基本的好坏,真正的朋友对头都分不清了。
但这样一番推心置腹却也没有让两家改变想法,坚持着他们自己不想惹麻烦,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如期上次一百万两银子替朝廷分忧,为百姓各福。至于其他几家想怎么做他们也不会干涉半分,总归一句话路归路、桥归桥,大家各自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莫影响到别人就是。
如此一来,自然便没什么好谈的了,郑、王两家当场便先行退席离开,剩下的则除去墨王府外,洛、蒙、张、韩几家一时间也没法再具体商量什么。
毕竟只要有一家响应了皇帝的旨意,那么其他几家哪怕是再想出多多的理由统一行事也失去了作用。更何况郑、王两家一并扯后腿,这事想要对抗比之前更加难上加难。
剩下几家只得各自先散了,回去后都想想办法,找找点子,一旦有什么新的打算安排再重新聚起来商量便是。当然,日后自然是不会再强行去拉郑、王两家了。
听完这些后,韩江雪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怕郑、王两家不是什么胆小怕事,而是私底下已经被皇帝给收买,与皇室达成了什么协义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便更加棘手了,皇帝终于不再那般贪大贪多,退而求其次的先瓦解再击破,这一招当然更加让他们不利。
“回来的时候,墨离也跟我说过这话。”韩风点了点头:“皇上一早便料定各家肯定不会那么痛快的交银子,之所以隔了这么久才第二次出手,并且一出手就是漫天狂价,这自然说明皇上是早有准备的!”
韩江雪也跟着点了点头:“是的,有郑、王两家做为标杆在那里,连他们都按期交出这么多银子的话,那么其他几家不交或者不按要求交自然便一下子落实了话柄,到时皇上不趁机好好整治才怪。”
“那可怎么办才好?真就这般一脚踏进皇上挖的坑里头,由着他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