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儿子,吴氏擦了擦眼泪。总算儿子还留了后,虽然绣儿是女娃,但现在突然开了窍,竟是比男娃甚至大人都强了不少。还有锦娃,虽然不是至亲血脉,但聪明、孝顺,跟亲生的一样好。
钱亦绣来到吴氏旁边,似是无意地提点两句,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吴氏还是比较将就孙女,就照她说的做了。
做醪糟极简单,许多人家都会做。钱亦绣之所以想送醪糟给张嬷嬷,就是因为她笃定自家做的肯定比别人家的好吃,又费不了多少钱。先是因为自家的水质好,其次就是溪山县有一家叫醉仙居的小吃店,里面的醪糟卖相特别好。她去看了看,制做流程跟别人一样,只是细节处有些讲究,她便记了下来。
三天后,钱亦绣猴急地打开了装醪糟的缸。盖子刚一取下,一股浓浓的甜香味便溢了出来。吴氏也有些吃惊,丈夫没受伤前她经常做,但哪次都没有这次香醇。赶紧用勺子舀了点水喝了,“天哪,咋会这么甜。”
“绣儿也要。”钱亦绣急得不得了,吴氏又舀了一口给她喝。
果真是甘甜中透着醇香,比她前世喝的都香甜得多。猴哥急得在一旁直跳,吴氏又笑着给它舀了一勺吃。
吴氏装了两小坛子醪糟,钱亦绣又放了几颗洗净晒干的野枸杞进去。
下晌,钱老太来了。如今三房日子好过了,她偶尔会不请自来,在这里吃晚饭。吴氏又给她尝了尝,她也惊道,“老天,老婆子做了一辈子醪糟,还从来没做过这么好吃的。”
吴氏听了,又笑着装了一碗说给她晚上拿回大院慢慢吃。
几人正说笑着,钱满霞端着一盆衣裳从外面泪流满面地跑回来。
她是去院子西面的一条小溪中洗衣裳的。
“霞姑怎么了?快告诉娘,谁欺负你了?”吴氏惊道。
钱满霞哭了半天。才抽抽搭搭地说了原由。
她洗衣裳的时候,许阎王的孙子许大斧竟然偷偷从她身后把她的肚兜偷在了手里。还说,“谢谢钱姑娘对我有情,把这私物赠予了我。我回家就跟我爷和我爹商量,找媒婆去你家提亲。”
然后,就跑了。
“爹,娘,咋办呀。我不活了。”钱满霞大哭不已。
“这个畜牲!”吴氏也气得大哭起来。
钱三贵气得身子晃了晃,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混帐东西。他们这么做,明显是想逼迫咱们把满江媳妇嫁过去。”
“当家的,咱们该咋办呀?霞姑我舍不得,月儿我也舍不得呀。许家那一家子都是畜牲,进去就会被揉搓死的。”吴氏大哭道。
钱亦绣也急哭了,抱着钱三贵说,“爷,别把我娘嫁给许阎王。也不能把姑姑嫁过去。咱们想想折,总会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