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梁锦昭的话,钱亦绣又想到了潘元凤。虽然潘元凤跟自己交集不多,但也不希望她身异处,或是被没入教坊司,将来当军妓或是官妓什么的。只希望美人姥爷能够说动她,快些跟她丈夫和离……
她侧头看到梁锦昭的眉头微皱,嘴巴也抿了起来。便劝道,“成者为王败者寇。若他们拥戴五皇子胜利了,那咱们……呃,应该是我家,也是同样的下场。既然要在夺储中站队,肯定也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他们为了权力,不顾老婆孩子,那是他们的选择。你劝了他们,也算尽到心意了,他们不听,也怪不得你……”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已是夕阳西下。洞天池在夕阳的照耀下,水上面跳动着数不清的金子,晃得人眼花。
这里的夕阳也格外灿烂,给万物渡上了一层浓浓的金光。特别是把无名和尚的光头照得像个铜镜,铜镜泛着光,不停地移动着,像只辛勤的大蜜蜂。
梁锦昭听了钱亦绣的形容,也笑起来。刚才沉重的心情,又才好了些许。
两人下了大石,向山下走去。钱亦绣一只手抱着松鼠,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甩都甩不开。
晚上,猴哥还是没有回来。钱亦绣气得直咬牙,暗道,等它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它,至少耳朵要拧上几圈。
她理包裹的时候,才现老和尚给猴哥的凤眼菩提珠它没带去。看来,它应该去找大白蛇玩了。
夜里,钱亦绣觉得自己的腿一片冰凉,好像又回到了山外。她有些纳闷,自己没有出去呀,难道洞天池突然变天了?
她睁开眼睛,星光下,看见自己的腿边盘着一条大白蛇。白蛇的头还抬着,瞪着豌豆般的绿眼睛看着她,吐出来的舌信子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钱亦绣吓得魂飞散,闭着眼睛尖声叫起来。声音凄厉,不仅把梁锦昭和无名惊醒了,也把山谷里的所有动物吵醒了。
梁锦昭和无名一下跳起来,看到钱亦绣的身边竟然盘着一条近十米的大白蛇。他们迅速拨出随身的刀剑,却见从洞天池跳出来的猴哥大叫着跑过来,还比划着示意他们,大蛇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梁锦昭过去把还在尖叫的钱亦绣拉着离开大蛇几米远,钱亦绣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也才反应过来,这条大蛇就是蛇蔓菊的保守者,当初还来报恩送龙香树。
钱亦绣摸了摸脖子上的星月菩提珠,看来这条大蛇不怕这串珠子了。按理说,这串珠子能驱邪避祸,应该比凤眼菩提珠更厉害才对。大蛇怕凤眼菩提珠而不怕这串珠子,说明它不是邪物,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对它也就更不害怕了。
钱亦绣很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对大蛇招手笑道,“嗨,白娘子,我刚才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吓着你了,对不起。”
说是这么说,还是不敢太靠近它。
大蛇看了她几眼,就松开身子,向山上爬去。
猴哥十分不高兴,跑到钱亦绣面前叽叽哇哇地抗议着,觉得钱亦绣大喊大叫,气跑了它好不容易请来的客人。
钱亦绣伸出手揪住猴哥的耳朵拧了几圈,骂道,“你脑袋有问题啊,不会白天把它领来?我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腿上一片冰凉,睁开眼看见一条大蛇在向我吐蛇信子,我能不怕呀。”
不解气,又在它腋下抓了两下,抓得猴哥跳脚直叫。
这个插曲让几人都没有了睡意,坐下说了一阵话后,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几人醒来,已经日上中天。
猴哥也醒得晚,它揉揉眼睛,又想上山去玩,被钱亦绣抓住了。说道,“我们这两天吃水泡馍吃得难受,你下池底去给我们拔点藕上来吃。”
猴哥还是有些不高兴钱亦绣,但又不能不听主人的话,边翻白眼边跳下了洞天池。
不大的功夫,它就拔了些藕出来,有老藕,有藕芽。钱亦绣和梁锦昭大喜,拿去溪边把泥洗干净,几个就当水果吃了起来。这藕的味道比西湖里的藕还好吃得多,咬一口,满嘴生香。
猴哥吃了一截藕后,又上山去了。
无名吃了一小截,就没舍得吃了,收了两截在包里,说道,“大师最喜欢美味,我把这藕带回去给他吃。”
他这么一说,梁锦昭和钱亦绣也没舍得吃了,见还有四截,就都心照不宣地留下,想带回去给家人尝尝这仙境的东西。
钱亦绣见项链松鼠一跳一跳又出来了,昨天夜里它大概被大蛇吓跑了。她把它抱起来,用小刀切了一小截藕下来,又把藕切成小块喂它。小松鼠吃得高兴,连哼哼声都大了些。
之后,无名继续采茶,钱亦绣和梁锦昭带着小松鼠和闪电、银风去山上看风景,兼搭着谈人生谈理想。
天都快黑了,无名还在忙碌。钱亦绣笑着对他说,“无名师傅,你采这么多茶,能带回去吗?”
无名笑道,“无事,今天晚上我把茶炒干,也就没有多少了。”
晚上,无名架锅炒茶,梁锦昭帮忙。
望着漫天星辰,钱亦绣深有感触,哪怕是仙境,只要心里有事,还是不愿意久留。她倒不是担心什么国家大事,她是担心三贵爷爷的身体。还有,他们出去的艰险。
第二天,几人就开始准备回程的东西。钱亦绣边准备边嘀咕,因为猴哥还没回来。
小松鼠看他们忙着收拾,就猜到他们要走了,怂着鼻子流出了眼泪。钱亦绣哄道,“我们也不舍得你,但外面没有这里好,把你领出去或许会害了你。”
小松鼠听了,就使劲咬着钱亦绣的裤腿向左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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