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偿。
…撄…
这个声音,在流动的空气中盘旋,缠绕在她的耳边,久久无法散去。
子衿怔怔的看着那个被人群簇拥的身影,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合,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席琛,席氏集团。
是啊,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呢。
宋家破产,程靖失踪,他一个外科教授都是怎么办到的,她为什么,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呢?
好像,好像是潜意识里,她从来都没有去真正怀疑过他接近她的目的。
所以当所有的人都在劝说她远离他的时候,她才会那么不管不顾。
那个时候,她总以为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悬殊,却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一面是声名远扬的外科教授,一面令人闻风丧胆的集团总裁。
以前,她总会觉得是自己高攀了人家。
现在,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简直望尘莫及。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子默会说他是恶魔。
因为早年坊间就有在传,席氏集团的神秘继承人,做事果敢狠辣,就连现自己视如己出的兄弟贪污,也没有留情,逼得人家跳楼自尽才满意。
当年那件事在A市轰动了一阵子,她也有所听闻,而当事人却迟迟没有出来回应,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用沉默代替回答。
再后来,听闻他低调离开了席氏,从此不知所踪。
晃过神,子衿勉强稳定心绪,隔着喧嚣,远远的注视着站在宴会厅中央的男人。
褪去一身古板冷肃的白大褂,如今的他,面容清隽,穿着简单雅致的白衫黑裤,身形挺拔,平日里握手术刀的手,正优雅的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红酒杯,时不时低头与人浅谈,唯一不变的,是那冷漠疏离的眉目。
顾子默说的对,她从来都不了解他,因为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目光正肆无忌惮的流离在男人的身上,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正与人交谈的男人,站在躁动的人群中,突然望了过来。
深邃如潭水的眸子,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子衿能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那一瞬,心脏轻微瑟缩了一下。
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能在那么多人中一眼就找到了她?
身后,顾子默静静的站立,黑眸落在男人的身上,见他一直盯着女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下一秒,直接伸手揽住了女人的肩膀。
没有一丝的防备,子衿倒退一步,跌入了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
她怔愣了几秒,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席琛。
可是后者,不知何时已经移开了视线,还是那样从容不迫的和身旁人谈笑风生,偶然搭一两句话,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许多貌美的女子正深情款款的盯着他。
耳畔,顾子默的声音响起:“看到了吗。”
他说:“宋子衿,这就是你盲目喜欢的男人,他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话落,女人的脸色,渐渐苍白。
她知道啊,可是怎么办,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想放手,还是想继续爱他,还是想不管不顾。
有水雾,模糊了视野。
见状,顾子默顿住,蹙眉,拉着她转身就走,步伐有点急切。
子衿没有反抗,她就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就那样任由他拉着往门外走。
人群中,男人瞥见这一幕,深沉的眸子始终没有任何的波澜。
而对面,徐清扬轻轻晃了晃红酒杯,嘴角噙着一抹极浅的笑,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
这一趟,还真的没有白来。
他倒要看一看,无所不能的席先生,要如何哄回自己的老婆。
心情不一样,身旁,顾惜西见顾子默拖着别人家的媳妇走了,脸色马上变得难看。
这是光明正大撬墙角呢,传出去了他们顾家的脸该往哪儿搁呢。
思及此,顾惜西放下手中的饮料,就要追过去。
奈何徐清扬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干什么去?”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去教训那个臭小子,你也不看看,都把人家的媳妇给劫走了!”
劫?
徐清扬闷笑了两声,旋即安抚她:“你不用操心这些,自然有人会去管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