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唐卿馨把玩着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指,低低的笑了笑,尔后,她盯着她,说:“意思是,我如今过成这样,都拜你们所赐。”
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眼底深处被浓郁的恨意所覆盖偿。
子衿微微一怔,缓过神时,女人早已经敛住情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唐卿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虽然之前接触不多,但她观察得到,以前的唐卿馨,许是自小捧在掌心长大所以嚣张跋扈惯了,什么情绪和不满都会显露在脸上,而如今的唐卿馨,不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什么,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子衿抿了抿唇,一股不安在心头间蔓延开来,一圈一圈,无声无息的渗透进了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有预感,唐卿馨这次出现,一定会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晃过神,她看向面前的女人,表面平静如常:“唐小姐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唐卿馨勾唇:“很快,你就会懂了。”
她说完,也没再看她,径自从她的面前走过,只不过在经过子衿身旁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微微侧在她耳畔轻声说:“宋子衿,让我看看你对他的爱,到底有多顽强。”
子衿一顿,皱眉。
反应过来,女人早已经离开了,而她还定定的站在原地,反复的思考她刚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头,唐卿馨刚回到包厢,就看到程政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看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是席袁成打过来的。
她面不改色的走回自己的位置,自顾自的吃起东西,过了一会儿,等他掐断了电话,她放才放下筷子。
程政落座,抬眸见她看着自己,扯唇:“唐小姐有话要说?”
唐卿馨嗯了一声,手指轻轻的敲着台面:“席袁成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话落,他停顿了一下,问:“唐小姐有事找席总?”
“没事的话谁想找他。”
她的表情有些薄怒,不耐烦的问:“他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在办了,为什么唐氏的股市还在下跌?”
闻言,程政笑了一下:“唐小姐,这股市也不是说涨就涨的,也得有个过程不是么?”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是吃定了她一定会乖乖听他们的话是吗?
唐卿馨暗暗握紧拳头,她忍了忍,才压下胸腔内的怒火,“他还想我做什么?”
“席总交代了……”
程政双手搭成塔状摆在桌前,目光深沉的盯着对面的女人,说:“你这次回国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离婚。”
离婚?
唐卿馨心头咯噔一跳,她缓过来,嗤笑:“你们席总,是不是太小看他侄子了?”
“唐小姐,席总会交给你这个任务,自然是相信你一定会办妥。”
“是么。”
唐卿馨幽幽一笑,目光闪烁:“可我并不相信我自己。”
早在那次无理取闹的自杀之后,她就明白了那个男人对宋子衿的爱有多深沉。
岂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可以随便拆散的。
程政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她会有这样的顾虑,漫不经心的笑道:“席氏与唐氏有十多年的情分在,而徐女士又一直视唐小姐为亲生女儿般对待,所以你在席家说话,也是有点分量的。”
唐卿馨看着他,“你以为徐阿姨很好糊弄么?”
都不过是在伪善罢了,能在席家老宅那么复杂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并且帮助席衡延将席氏一步一步扩大,会简单得到哪里去呢。
程政似乎并不意外,他挑眉:“所以说机会是要靠自己制造的。”
女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又说:“你既然知道徐女士没有表面那么良善,就一定知道如果有人对她儿子不利,她会怎么做。”
唐卿馨抿唇:“你什么意思。”
程政把放在一旁的文件袋推到她的面前,“你说,如果那个要对席大少爷不利的人是他的妻子,徐女士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