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霂琳一下子哽咽,她忍住泪水,一字一句的咬着,“你知道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她看着顾惜西,女人紧抿红唇,眼圈有些红。
见状,沈霂琳倏地一笑,泪水一颗一颗砸落,她边笑边哽咽着说:“我后悔,当初就不该认识你,不该把你介绍给我哥,那么后来的事情就都不会生了。”
女人的话无疑是万箭穿心,顾惜西心头一震,胸腔内跳动的心脏像痉,挛了一样,很痛。
她压抑住悲伤的情绪,动了动颤抖的唇:“学费医药费当我借给你,程靖那边,你别再去了。”
话落,沈霂琳胡乱擦掉眼泪,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沈家就是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才会搬到这里我爸也才会转院,而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可怜我?施舍我?还是……”
女人的话听着有些刺耳,顾惜西皱眉打断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霂琳大吼:“你就是这个意思!”
她突然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拖到十字路口的位置,“在没有赚够学费医药费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程家的,你给我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来了!”
女人转身要离开,顾惜西拉住她的手,语气很低:“霂琳,就算是为了叔叔阿姨,你能不能换一份工作?程靖他……”
沈霂琳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冷漠的打断:“我就是为了沈家才更要留在那里。”
顾惜西一顿,她又轻飘飘的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钱多,因为只有在那里工作,我才能解决温饱。”
说完,她直接抽离自己的手,大步朝家门走去。
女人站在路中央,凉风簌簌吹过,她的心却比身体还要的冰凉彻骨。
……
……
当晚九点,米萝酒吧。
VIP包厢内,因为音乐没开,空气十分寂静。
程靖靠在皮质舒适的沙上,他缓缓吐出烟圈,眯着眸,肆无忌惮的打量对面的稀客。
女人还是记忆中那般美丽动人呢,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好似猫爪一样挠在他的胸口,怪叫人心痒。
半响,他才轻笑了一声:“顾小姐突然约见程某,所为何事?”
男人打量她的眼神极具侵略性。
顾惜西不喜欢他这种嚣张自以为是的眼神,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把霂琳留在身边,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靖闻言,捻灭烟,玩味的笑了起来:“顾小姐说的什么话呢,我和沈小姐是雇主与帮佣的关系,我出钱,她干活,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我还能做什么?”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松弛的肉都堆积在了一起,眼角的纹路也格外明显。
顾惜西看着只觉得作呕,她冷下脸,语气冻人:“如果只是雇主与帮佣的关系,那为何外面会隔三差五的谣传程总喜欢***扰自己的佣人呢?”
没有丝毫的心虚,程靖笑出了声,“顾小姐也是上流社会的人,应该清楚这些小道消息最不可信。佣人做错了事我教训一下没什么不妥,只不过传到了别人的耳里,变了味而已。”
“是真是假程总心里明白。”顾惜西站起身,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人自然是不能留在你那儿了,至于违约金,我会两倍赔给你。”
“沈小姐说过要离开吗?”
程靖拿起桌子上的红酒,轻轻晃了晃,“她难道都没跟你提起过,她现在这份工作的工资有多少么?”
顾惜西离开的步伐一顿,下意识皱眉:“你什么意思?”
男人抿了一口红酒,他抬眸,缓缓看向她,眼底全是灰暗:“你以为,她父亲化疗的那些钱都是哪儿来的?”
耳边,突然响起了上午沈霂琳说的话——“因为钱多,因为只有在那里工作,我才能解决温饱。”
反应过来,顾惜西怔了几秒,她撞上男人阴凉的眼睛,脑袋轰鸣。
包包从手中脱落,她猛的上前一步,死死拽住男人的衣领,双目猩红:“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
程靖欣赏着女人失控的表情,他凑到女人耳边,低低的笑:“现在才来算账,会不会晚了点?”
顾惜西气的浑身抖,她扬起手要甩他一巴掌,可是被男人直接拦截了下来。
男人捏紧她的手腕,听见她出吃痛的声音,覆满老茧的手游走在女人美丽细滑的脸蛋上,他幽幽一笑:“顾小姐在床,上的功夫,应该会比那个小贱人更让人欲罢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