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闻言转身,拍了拍身后的双刀,笃定回道:“骠骑徐将军和明瑞大长公主是我的外祖,我娘姓徐,是他们的女儿。”
球球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在这片土地,她的父姓显得无足轻重。她的身份是徐家后人,是东君主帅。对于东域的百姓和球球而言,这两点就已经足够。
老者闻言更是激动,扶着身边的老伴,他用力点头道:“是了是了,当年小姐是逃了出去的,可叹徐将军满门忠烈,竟只剩下那一丝血脉!”
心里像是被什么拨弄了一下,望着对面老泪纵横的老人,球球竟觉得有些眉眼酸涩。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理解她娘一定要收复故土的原因了——除却家仇,除却荣辱,其实真正在固守着东平郡王府的,除了他们这些执念深重的后人,还有东域这些一直对徐将军念念不忘的百姓。
徐将军自己也许都不会想到,当年他用生命去守护的故土黎民,在风烟过尽的多年之后,也依旧会为他固守。
——也许在安庆,东平郡王府的兵败,会摧枯拉朽一般摧毁徐家的百年声威。可是在东域,徐将军和东平郡王府,从未有一日走下过神坛。
身后是整齐的马蹄声,球球足下一点,径直跃到马上。她的身后,一队一身雪白的喵哥持刀静立,球球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回营!”
她说回营,而在此之前,她分明从未踏足过东军的领地。然而却没有人反驳,因为在众人心中,的确不是新的主帅来了,而是……徐家的后人回来了。
一直再也望不见这队人的身影,方才球球救下的三人才如梦初醒一般,老妇推了一下自家老头一把,颤声道:“老头子,别发愣了,我们得快些把徐将军回来了的消息告诉郡里的人,咱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老者被老伴一推,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拉着还披着“徐将军”披风的儿媳,抱着怀里险些丧命的小孙孙,几个人彼此搀扶着,直往郡里而去。
而在东军的军营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平素这个时候,他们总是要在东域巡逻,击退那些滋扰民生的散兵的。而今天则不同,所有人都在营中等待着,因为今天,是他们主帅到来的日子。
偌大一个东君,心思却也很好把握。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主帅,更听说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少女,有心疑虑,有人担忧,却也有人翘首以待,心绪翻涌。
而在球球踏入东军的一刹那,空气便仿佛被凝结了一般。在这片凝滞之中,一个一身银色轻甲,手持□□的少年策马而来。
东军中人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而随着球球的一摆手,她身后的明教们也一道后退,一时之间,马上静立的少女和策马而来的少年成为场中的唯一焦点。
随着一声马嘶,银甲少年停在了球球面前。他将手中的□□背在身后,问出一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来者何人?”
球球则取下了自己手中的双刀,朗声道:“骠骑徐将军外孙,明瑞宜公主幼女,奉圣上之命,前来接管东军。”
“好!”少年喝了一声,却将□□遥指自己对面的小小少女,他的神情并不桀骜,只是异常的郑重:“西宁郡王二子沈君清,邀卿一战,卿愿否?”
战意几乎是一触即燃,毕竟都是醉心武艺的奇才,沈君清早就想见识见识东平郡王府神乎其神的刀法了。
然而,球球却克制住了自己眼中的战意,继而摇头道:“你我本是同袍,国难在前,又何必再起操戈?”
沈君清笑了笑,声音里却带上了几分严肃:“东军当年全军覆没,现在在这里驻守的,都是故人遗血,在没有确定你的能力以前,我又怎么放心把他们交给你呢?”
故人遗血。
当沈君清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无论是球球,还是同为“故人遗血”的徐明镜,脸上都有了一抹动容。球球的目光扫过那些注视着自己的汉子,忽然就想起了曾经阿止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故人热血不空流。
眼睫犹然有一些湿润,球球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忽的翻身下马。一跃而起,她率先站在了东军军营中央的比指挥台上,而后后退一步,让出半边台子,对沈君清拱手道:“既然如此,但请一战!”
沈君清看着她选的地方,先是有些吃惊,继而却又笑了。
仅从方才球球露的那一手轻身功夫,他便可以确定,这小姑娘绝对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而能够明白他的用意,想来,也是难得的心思玲珑。
或许将东军交到她手里,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男主:我家的喵又帅出了新高度~#
#叔:醒醒,男主你别臭美了,友情提示一下,你又将多十万多个情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