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脸色这才稍有缓和,点了点头。
跪在地上的杨谨依见林重殷要离开,心下难受的同时又极其的愤怒,明明重殷喜欢的人是自己,凭什么他连为自己说一句话都要受到指责!自己哪里比不上杨谨心,为什么要嫁入尚书府的人不是自己!
林重殷转身离开的时候看了眼杨谨依,眼里带着担忧和疼惜,恰好杨谨依也抬眸向他看去,二人目光一触即分。
杨谨依从林重殷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情意,心中的委屈这才消了些,反正杨谨心也得意不了多久,最终胜利的终究会是自己。
且现下她已想到了将自己摘干净的法子,从有意收拢秋菊开始,她就不曾真正信任过她,更不可能让自己有一丁点把柄落到她手上。
现下仅凭她一张嘴就想拉自己下水,简直是异想天开。
先前经过一番惊吓,她脸色本就惨白,掩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抬眸看向坐于主座上的杨军,好不可怜,“父亲,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姐姐?女儿不知姐姐院里头的丫鬟为何会冤枉自己,且此事冤枉了女儿是小,让女儿和亲姐姐之间又生出误会才是大!”
说到这,她偏头看向杨谨心,泪水倒是止住了,眼里却还噙着泪,她背脊挺直,声音柔和却坚定,“三姐,妹妹真不曾做过害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说到这,她便不再说话,依旧挺直着腰板,全身皆散着一股问心无愧,不欲多加辩解的清气。
她这副伪善、惺惺作态、好似和她姐妹情深的模样着实将杨谨心恶心到了,杨谨心扫了眼杨军,心下‘咯噔’一声,有些寒,眉头也不由得蹙了蹙,就算杨谨依不解释,恐怕自己的这位父亲也是信她的,或者说从头至尾就不曾怀疑过她。
杨谨心心下只觉得讽刺的厉害,嘴角也不由得带上了一点儿冷意,杨谨依真是装的一手好白莲,还把问题抛给了自己,若是自己说了信她,那害自己的事立马就会被揭过去。
若是自己说不信她,指不定父亲心里会怎么想自己,还有自己好不容易才刷了点好感度的二哥又会如何想。
但原主就这样‘死’了,且自己又失了清白这事不能就这样轻易过去,不管怎样,她都要搏一搏,只希望秋菊这丫鬟不要太笨,知道给自己留条退路。
“四妹,我自然是信你的,但秋菊既然说了是受四妹你的指使,若是不问清楚,岂不是会让四妹你蒙冤?”
她脸上原本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到这整个人神色蓦地一冷,对秋菊厉声道:“秋菊,你休要冤枉我四妹!”
言外之意便是,有她害人或者指使你的证据就快点拿出来呀!
秋菊虽然生了异心,但毕竟跟了杨谨心好几年,更加清楚的知晓她和杨谨依不合,所以方才那话的言外之意立时就听出来了。
更何况,她知晓此事败露,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既然杨谨依不想救自己,那她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