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陈管财的意思,便是让他爹直接去找老爷,将这秀才从账房调走。
但他爹能做到账房的大管事这个位置,自是比他的儿子聪明了不少,也看得长远。
陈耕庆觉得不能人刚来,还没犯什么错,就去寻老爷说将人调走一事,若是说了,指不定不仅不能成功,还会将自个儿给搭进去,老爷指不定会觉得他们父子两心怀不轨,从而开始防备他们。
其实将那秀才留在账房也挺好,一是让老爷对他们父子两更加放心,二则是想让一个穷秀才乖乖听话,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这世上,少有人能抵挡得了钱、权、色这三样东西。
原本以为很简单就能让那秀才乖乖听话,可不想那秀才还真有气节这东西,后来这父子两也不打算让这秀才走了,但又不让他有正正经经的事做,变相的折磨、欺负他。
杨谨心听完梅香说的话后,主动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喝吧。”她有些好奇,“那这秀才现在屈服了吗?”
梅香将茶水喝下肚后摇了摇头,“没有,而且日子过得不太好,身上穿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
杨谨心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明日你将他带过来。”顿了下,又补充道:“能不让陈耕庆父子两知道最好。”
梅香应了声,没有多问。
翌日清早,梅香端了热水进来伺候杨谨心洗漱,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杨谨心看了她一眼,笑问道:“今日怎么这么高兴?生了什么好事吗?”
梅香将脸盆放到架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工极为精美、纯黑的长条状盒子,木盒的右下角刻着金灿灿的三个小字‘玉金楼’。
她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小姐,奴婢一早在窗台现了这个,您看,这可是玉金楼的饰,想必一定很值钱。”说到这,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奴婢没有打开看,也看不懂好坏,您快看看。”
杨谨心将木盒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窗台上为何会出现玉金楼的饰?
她想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手一下子抓紧了木盒,因抓得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梅香见自家小姐脸色突然变了,有些不安道:“小姐,您怎么了?没事吧?”
杨谨心这才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事。”
自从知道这东西是那男人送过来的后,她也懒得将它打开,直接就扔在了桌上。
抬手按了按额角,这么说来,男人明晚会过来?一想到这,她就没了用早饭的胃口。
到了下午的时候,梅香还没能将那秀才带过来,倒是杨谨依带着丫鬟桂香先过来了。
杨谨依会主动过来找自己,多少让杨谨心感到有些诧异。
杨谨依一进屋,便将桂香提在手里的食盒接了过来,递到杨谨心跟前笑道:“三姐,知道你喜欢吃点心,妹妹便特意做了些送过来,希望三姐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