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陛下,小臣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既然在其位,便要谋其政。居庙堂之高,思江湖之远,先天下之忧而忧,这是我做官的宗旨。如果像有些人那样,领功劳的时候就往前窜,有危险的时候就往后躲,没事的时候琢磨来琢磨去想着怎么害人,养这样的臣子还不如养头种猪呢,您说是吗陛下?”宋立笑吟吟地掰扯了这么一通,连范仲淹爷爷的名句都剽窃过来用了。不过他最后那段话,明显是有所指,连傻子都听得出来是针对忠亲王的。
大家听得明白,忠亲王表面上好意推荐宋立,实则暗藏祸心的计谋,已经被宋立识破了。
听到宋立指桑骂槐说的忠亲王连种猪都不如,圣皇陛下差点笑破肚皮,但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任何异样。
忠亲王面皮一阵青一阵紫,他当然知道宋立这是当面骂他,但却又没办法站出来应声。气得肚子都快爆了。如果你站出来了,不就等于对号入座,承认自己是宋立说的那种人了吗?不然你站出来干嘛?我又没说你。
“好一句居庙堂之高,思江湖之远,先天下之忧而忧!没想到宋立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境界!老臣自愧不如啊!”宋立这番豪言显然触动了温礼仁这个极有抱负的重臣,直接说到他心坎里去了。看着宋立的目光充满欣赏之意。
宋立心想我还有“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样的妙句呢,说出来你岂不是要内牛满面?
见宋立心意已决,圣皇大人也没有拖泥带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朕宣布,派九郡督抚使宋立出使琼州郡,负责将乌金石收归国库的一切事宜。宋爱卿,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宋立拱手答道:“启禀陛下,小臣没有什么要求。”
沉默了许久的康郡王宋星云突然话了:“天乌金对于帝国事业影响深远,此行绝对不容有失。请问督抚使大人,你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将属于我们的乌金石带回来吗?”
宋立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位“毒蛇”老九轻易不招,一招就是大招。微微一笑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朝堂之上的事,绝不是儿戏。如果这批天乌金最终没能运回来,这个损失帝国承担不起。”宋星云冷冷说道:“如果你没有绝对把握,那就不要承担这份责任。”
宋立玩味地看着宋星云,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微笑。他明白了,宋星云这是在下套,逼着他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下保证,如果到时候他做不到,那就必须接受惩罚。
这是要堵他的后路啊。
温礼仁生怕宋立上当,紧接着说道:“像这样的任务,谁敢百分百保证能够马到成功?只能说尽自己最大努力而已。”
宋星云冷笑一声,说道:“我说过,如果天乌金被兰比斯王国或者任何一方势力得到,帝国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什么叫尽自己最大努力?如果尽自己最大努力还是失败,那就是无能。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能派一个无能的人去?”
温礼仁还要争辩,宋立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自然有把握将乌金石带回。宋立虽然年轻,也知道朝堂之上无小事,诸位同僚请放心,宋立保证,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乌金石。”
“口说无凭,你拿什么保证?”宋星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得意非凡,心想你小子还嫩着呢,几句话就入了我的套,炼丹天赋牛逼有什么用?这件事是依靠炼丹天赋能解决的吗?到时候失败归来,看你怎么和大家交代。
“我可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立下生死状。如果宋立不能将乌金石带回来,圣皇陛下大可摘了我的脑袋!”宋立眼神坚定,满脸都是自信的表情,这句话掷地有声,说的铿锵有力!
见儿子说的这么绝对,宋星海也顾不上避嫌了,急忙插口道:“生死状岂是随便可以立的?小孩子家没轻没重的,也不怕叔伯们笑话。陛下,臣以为……”
“这里是金殿,可不是闲话家常的地方。没有什么叔叔伯伯,只有为帝国事业奔波忙碌的文臣武将。宋立刚才立生死状的时候,代表的不是一个晚生后辈,而是九郡督抚使。朝堂之上无戏言,明王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宋星云一直对宋星海父子怀恨在心,岂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宋星海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跳出来堵住了后路。
宋立面色一冷,直视着宋星云的眼睛,傲然道:“一个郡王而已,竟然随意打断明王的话!当着圣皇陛下的面,公然以下犯上,简直胆大包天!今日你敢冒犯明王,他日岂不就敢冒犯圣皇了?请问圣皇陛下,康郡王以下犯上,论律当如何?”
他这句话说得相当诛心,什么今日冒犯明王,他日就敢冒犯圣皇,这是典型的上纲上线。不过,宋立倒也没冤枉他们,忠亲王这帮家伙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冒犯圣皇的?即便现在没有冒犯,将来有一天肯定是要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