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使用这种秘法是有代价的。每一种秘法的副作用都不一样,有的是过度透支体内能量,最终导致等级回落;有的会给身体造成终生难以磨灭的伤害,还有的甚至会透支生命力,让你的寿命大大缩短……
密云宗的这种秘法,就是会给身体造成伤害的那种。一旦使用此法,伤及肝脾,终生难以痊愈。初时影响不大,但是到了修炼后期,损伤的脏器会大大延缓修炼进度,甚至在金丹期向元婴期过度的时候,变得难比登天。即便能过得了这一关,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耻辱到极点,战春雷绝对不至于动使用此种秘法的念头!
出尘道人自然知道这种秘法是怎么回事,战春雷刚刚调整了呼吸,还没来得及准备进入秘法的实施阶段呢,出尘道人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是要跟人家玩命了!
老道士大惊失色,这个师侄一向眼高于顶,通常骄傲的人轻易是不会和别人拼命的,在他眼里,自己的生命可比别人宝贵得多,爱惜羽毛的人,怎会和一些蝼蚁拼命?
这个宋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逼得战春雷以命相搏?他自然不知道战春雷心头的那根刺,更加不知道战春雷对太岳宗的宁仙子有那份觊觎之心!
出尘道人这一次出行的主要目的是寻找火树银花,并不是与人好勇斗狠。再说了,战春雷不仅是密云宗重点培养好苗子,还是靖南王战龙的独生爱子,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战春雷和别人玩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跟宗主交代?怎么跟靖南王交代?
出尘道人暴喝一声,念动口诀,周围的土元素快速凝结成一堵厚厚的墙,缓缓向宁宋二人所在位置推去。他也没指望这一道土墙能够挡住对手,只是争得一点时间,让他可以带着战春雷从容撤退。
所以土墙成型之际,他便飞掠到战春雷身边,一把拿住了他的臂膀,脚尖轻点,刹那间窜出去几十张开外!
“师叔……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让那小子尝尝我的厉害……”战春雷滔天的战意被出尘道人打断,气得差点吐血!
“混账!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使用宗派的秘法会伤及脏腑吗?以你的天分,只要好好修炼,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百年之后,成为密云宗的第一强者也未可知。到时候整个宗派都是你的,纵横大陆,睥睨天下,这样的滋味,你不想吗?”
“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干大事的材料,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稍遇挫折便要和人家拼命,要知道,逞一时意气固然痛快,却会影响一生的前程!值得吗?”出尘道人一边飞掠,一边训斥战春雷,语气之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出尘道人这么一说,战春雷逐渐冷静下来了。越想越是后怕。如果这次情急之下使用了秘法,他以后的成就可是要大打折扣了。逞一时之勇的代价太过巨大了!巨大到难以承受的程度。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宁仙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若不是嫉恨如狂,自己又怎会这么沉不住气?
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宋立,先不忙于一时。
面对那堵巨大的土墙,宁浅雪面色古井不波,袍袖轻拂间,一片青气溢出,在空中幻化成无数根巨木,狠狠撞上了那面土墙,“轰隆”一声,土屑纷飞间,土墙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两个家伙,溜得倒挺快。”宋立轻轻拍打了一下袍袖上的灰土,不屑地撇了撇嘴。
“要不要追过去呢?”宁浅雪淡淡问道。
“追他们干吗?”宋立笑道:“我对他们没兴趣。”
尽管这两个人都蒙着面,但宋立确信他们就是战春雷和另一名密云宗的强者。虽然说他们夜探陈府有些可疑,但宋立也懒得去理会。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需要遮掩,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个人收了隐身术,飞身掠入陈府,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靖南王府门前便如同集市一般热闹,车马络绎不绝,来的都是南州城的官员和富绅。
靖南王要宴请钦差大臣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南州流传,尽管战龙没有出邀请,但这些官员和富绅们不约而至,这也是南州的一个惯例,大家心照不宣。只要有朝廷的钦差来访,南州城的所谓“上流社会”的人们一定会抱团向其展示他们的势力,并且在宴会当中,这些人也会和靖南王一唱一和,给钦差大臣难堪。
各位官员富绅们齐集在大厅,谈天说地,气氛轻松自在。言语之中,对这位行事高调,年纪轻轻的钦差大臣皆有轻蔑之意,认为他也只不过是个仗着父辈余荫,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罢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是靖南王宴请钦差,那么他肯定早早地就赶到王府,绝不会让靖南王等太久的。
可是大家从早上等到日上三竿,又从日上三竿等到太阳当头,还是没看到这位钦差大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