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默默点头,道:“其中事由,先生前两日已经写在书信之中,桌案上的木盒,就是先生让我转交给将军的,将军一看便知。”
说完,小童悄然退出。
项云神色黯然,打开木盒,里面除了一封书信只有一块黑檀令牌,上刻“罗刹令”。
项云郑重其事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将军当面,儒自知难逃劫数,死不足惜,只恨未能成就将军的一方霸业,实在是生平之憾,将军绝非平庸之辈,他日成就定不会在董卓之下,可惜,实在是可惜。今探知曹操欲以玉玺之质,让帝师王越前来行刺,王越此人是为愚忠,只要与朝廷皇权有关的事,他都会不分好坏,死命相博,在下不得已便传出谣言,道玉玺在儒手中,恐难以等候将军归来,已命呼哉!以将军聪慧,当以明白事情缘由。
早些年间,儒耗尽家财,圈养死士,有一军名为罗刹门,共计七十七人,按地煞星区分,此次探知曹操机密,恐在许都的布局将动摇,万望将军以后多方救济。
小童虽为我收养的童儿,心性不坏,儒自借将军名讳给他取名为项童,还望将军多加照看。
项云蓦然收起书信,这薄薄的一页纸,系带着李儒的无限情义,不知何时,项云的眼角一凉,泪珠悄然落下,这是他来到三国第一次流眼泪,好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相识不满一年,非亲非故的人对自己舍命相救,项云怎能不动容,怎能不伤心。
“报!启禀将军,军师快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亲卫快步禀道。
项云神色焦急,快步跑向李儒的房间。
“先生……”
项云三步并作两步,扶着艰难起身的李儒。
李儒声若流丝,道:“将军,儒有几句话想要对将军说。”
项云摈退左右,恭敬道:“先生请讲!”
李儒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将军,曹操此人非常人之所及,再将军羽翼未成之前,万不可与他再起冲突,明日将军便亲自上书朝廷,自愿上贡玉玺,并且一定要把消息传播开来,如不出意外,玉玺到许都之时,便是将军扭转乾坤之机,只是将军以后在边塞将会过的更加困苦……城外孙策勇猛无敌,不可力敌,智取足矣,况且曹操也不会看着孙策坐拥扬州之地。如实在情况紧急,将军可驱全城百姓,……”
话未说完,李儒已然撒手人间,项云红润着眼眶默默呆。
小童等候多时未见屋内动静,慌忙闯入屋内,只见李儒身死,痛哭流涕昏死过去。
逝者已逝,可如今的困局容不得项云多做伤沉。
“来人,日夜赶造九方棺木,将先生的尸尽快收敛。”项云悲声道。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项云这才处理城中军务,排兵布阵。
“你即可前去城外大营,让裴元绍将兵马撤回城中,我有要事相商。”项云传令道。
传令官急忙下去行事,整个府衙都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