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严上校以一敌三十,把在座的男生女生都喝倒。2
叶眉身为寿星好歹被手下留情了,只喝了七八分醉意,萧小匿直接跑洗手间里吐了两回,回来后喝了两杯浓茶,才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
男生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打趴下。最惨的是死要面子的楚晓童同学,被严肃稍微一拿捏便不服气,挺着脖子连灌三杯白酒,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哼哼去了。
宁姑娘是自始至终没沾一滴酒的人,她陪着叶眉去结了帐,并悄悄地塞给叶姑娘一个两千块的红包,说是小羽毛的一点心意,喜欢什么让她自己去买。
实际上苏羽根本没打电话过来,这两千块是宁可觉得严肃借此机会收拾一众男生,糟了太多酒,让叶眉买单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叶眉虽然是小康之家,但今晚这顿生日宴也却是超标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有些醉了,当时也没计较就把钱收下了,等第二天明白过来的时候,钱已经不好再退回去,只得暗暗地想着等将来宁可结婚的时候给她送一份儿重礼将此事弥补过去。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当晚严上校被宁姑娘带回家,关上房门后便开始教育。
“你怎么能这样呢?那都是我的同学,就算他们挑衅你,你也该宽容些吧?”宁可冲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严肃,嘴上喋喋不休的指责,心里却担心的要死,喝了那么多,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严上校接过水来慢慢地喝着,一边为自己申辩:“老婆,是他们非要跟我喝的,我如果不喝,就是瞧不起他们,就是不给他们面子,甚至就被说不是爷们儿,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办嘛!我只有勇往直前,闯出一条血路来啊!”
“狡辩!”宁可生气的哼了一声在严肃身边坐下,“那些男生过来灌你不假,可那些女生不过是起哄,你也跟着瞎胡闹!萧小匿都吐了两回,她一个姑娘家,你也好意思下手?”
“哎呦,你说的萧小匿是不是坐在寿星身边的那个丫头哇?”严肃连声赞叹:“就那丫头的酒量绝对比楚晓童那混蛋好。我敢说,你这三十来个同学里面,就没几个人能喝得过那丫头。她出去吐酒也是一种手段,知道不?”
“你还有理了?!”宁姑娘秀眉紧锁,一脸怒气的盯着严上校,“这么说满屋子的人都错了,就你一个人对了?!”
“不,我也没全对。”严肃把蜂蜜水喝完,转身过来把炸毛的宁姑娘搂在怀里,低声笑着哄:“我不该跟老婆顶嘴,老婆永远是对的。”
“哟,真不容易,你还知道这句话啊?”宁可轻哼了一声,抬手推开严肃凑到跟前的脸,“去洗漱!一身酒气,讨厌死了。以后喝了酒不许靠近我,我不喜欢酒味。”
“啊?老婆你早说。”严肃赶紧放开宁姑娘转身钻进了洗浴间。
麻利的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刷牙漱口,老婆不喜欢的东西一律不准有。
严肃在军区开了三天的会,每个晚上都会回来吃宁可做的饭,第二天一早给她做好早餐再开车离开。
这中间两个人抽了个晚上的时间去看了一眼海天花园的那快要收工的房子。
这次的装修风格是宁可定的,走的简约风,整个色调都是白色,橱柜,家具,连沙发都是奶白色文艺复兴款。在纯净的白色基调上,搭配绿植花草。配上华丽的灯光,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明净清雅。
严肃看了后很满意,其实他这个人对家的要求很低,一切装饰只是浮云,军营宿舍一样住的舒服,对严上校来说只要有心爱的人在,一切都OK。
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严肃说的礼拜天。
宁可收拾了简单的行礼,把自己那辆小宝马从宁和的车库里开出来,陪同严肃去J市。
路上,宁可问严肃去J市有什么事情,严肃握住她的手,说我们认识很久了,还没带你去看看我妈妈。
宁可这才反应过来,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你妈妈的墓怎么会在J市?”宁可很奇怪,难道严家都不肯给严肃的妈妈在北京买一块墓地吗?
“嗯,前几年我把她带过来的。”严肃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我不想她离得我太远,京城那边我很少回去,墓地的使用期限也正好到了,便把她带到了J市。”
宁可更加不解:“那为什么不是Q市?”
“这件事情是顾易铭和张硕两个人替我办的,京城那边公墓到期的时候我正在国外接受特训,没办法赶回来。他们两个便替我做主在J市东郊的公墓选了一个墓穴。他们两个这样做也是想我不要太拼命,每年都记得来J市找他们聚一聚的意思。而且,像我这样的军人,是基本没什么自由的。我母亲的墓地也需要有人常去看看,他们两个比我有时间。”
宁可听得一阵阵心酸,忍不住伸出左手去握住严肃的右手,低声说道:“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妈妈。”
“嗯,你也应该叫她妈妈。”严肃回头看着宁可,笑了笑,叹道:“如果我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记得她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在大街随便看见谁家的小姑娘都会停下来多看两眼。只可惜,她那么喜欢女孩,自己却没有女儿。”
“没关系。”宁可握了握严肃的手,“她有你这样的儿子也会很骄傲的。”
“嗯。”严肃笑着反手握住宁可的手,“因为我给她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她一定会高兴。”
盛瑾玉的墓地环境很好,墓园里有四季常青的树木,背山面水,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可见张硕和顾易铭是花了心思出了大价钱的。
在去墓园之前,宁可让严肃找到J市的鲜花批发市场,进去选了一大把紫色的小苍兰。
严肃一看见这种花顿觉恍然,这是他妈妈活着的时候,房间里经常会摆放的鲜花,尤其是妈妈的书房里,几乎从未间断过。只是他当时只是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根本没在意过这些,更不知道这花叫什么,以至于后来他每次给母亲扫墓也只是在墓园的门口随便买些菊花什么的应应景。
于是他很是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喜欢这种花?”
“我不是去过香港吗?外公给我看过你妈妈未嫁时候的照片,我见有一张照片上有这种花,然后聊起来才知道,那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宁可说着,从钱包里拿出钱来递给卖花的,抱着包装好的花束往外走,“而且,外公说,她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所以我想紫色的小苍兰应该是她最喜欢的花。”
严肃一时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肩膀。
出了鲜花批发市场后,严肃驱车直奔墓园,一路上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话,只是沉默着。
车子停在墓园外边,两个人步行进去,走了挺远的一段路才到盛瑾玉的墓前。
汉白玉墓碑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墓碑跟前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晚香玉。
严肃诧异的看了宁可一眼,宁可微微皱眉,低声问:“是不是顾易铭或者张硕?”
“不是。”严肃走到近前,半跪在地上,看着那束依然很新鲜的洁白花束,“清明节还有几天呢,易铭和小硕不会这么早来。”
“那你为什么今天来?”宁可问完了又明白过来,她靠近严肃的身边慢慢地蹲下身去把怀里的花束并排放在那束晚香玉旁边,“今天应该是你妈妈的祭日,对吧?”
晚香玉的花语是危险的快乐。是谁会在盛瑾玉的祭日送来这样一束花?
严肃把那束不知是谁放下的晚香玉放到一旁,把宁可放下的那束小苍兰放在墓碑中央,又把手腕上的迷彩三角巾解下来,擦拭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低声说道:“妈妈,我带宁可来看你了。你看,她真不愧是你的儿媳妇,人还没来,就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比你儿子强多了。怪不得你喜欢女孩儿,女孩儿就是心细……我跟宁可结婚后,也要生个女儿,等我老了也会有人这么疼我……不过,妈妈你放心,就算生儿子也没关系,我身边还有宁可呢,她很会照顾人,你儿子这辈子有这个媳妇陪在身边,你该放心了吧……”
宁可听了这些话忍不住转头看了严肃一眼,心想这么坚硬如铁的一条汉子,居然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夹答列晓可见这些年他的心里闷了多少事。
想到心事宁可忽然想起了那个叫唐心的心理医生,觉得或许那个女军医说的没错,严肃的心里一直有个坎儿过不去,这是心理隐患,得想办法消除。
严肃半跪在盛瑾玉的墓前唠唠叨叨的说了一火车皮的话,把宁可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从十点多一直说到中午十二点,把他遇到宁可后发生的大事小事几乎都说了一遍,才拉着宁可站起身来,冲着墓碑鞠了个躬,说:“妈,我得走了,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宁可又补了一句:“阿姨,如果严肃没空的话,我也会来看您。”
严肃微笑着转头看着宁可,说:“叫妈妈。”
宁可脸上一红,忍不住瞥了严肃一眼,没开口。
“乖,叫妈妈。”严肃攥着宁可的手,坚持。
宁可没办法,只得对着墓碑鞠了一躬,低声叫了一句道:“妈妈。”
严肃开心的笑着,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枚曾经被宁可带着去香港见盛老先生的玉佩递给宁可,却对着墓碑说:“妈妈,你的东西,我当着你的面交给你儿媳妇了。这玉佩原本是一对儿,那一块不知道在哪里。但我会想办法找回来的,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儿媳妇好。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她,和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说完,严肃微笑着对宁可说:“我们还要生个宝宝,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宁可羞红的脸上带着微笑,手指轻轻地用力,反手握住严肃的手。
“走吧,天色不早了,饿了吧?”严肃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后拉着宁可往墓园外边走。
墓园门口的停车场上多了一辆黑色的别克君越,严肃目光从车上闪过后脚步顿住。
“怎么了?”宁可原本是跟他牵着手走路的,他一停,她也被牵着停了下来。
严肃拉着宁可的手走到那辆君越跟前,轻笑不语。
车门被推开,一个明亮的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
宁可一下子愣住,是的,娇艳,明丽,妖媚,一切用在女人身上的词汇都可以用在这个男人身上,最神奇的是,这样的男人居然没有一丝娘气,如此妖气的男人的身上居然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这让宁可赶到十分的奇怪。她想,造物主在造这个人的时候一定喝醉了。
“大哥,真的是你。”顾易铭桃花潭水一样的目光从宁可的脸上掠过,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
“嗯,你怎么来了?”严肃转头跟宁可介绍:“这就是顾易铭。”
“大嫂,你好。”顾易铭妖媚的笑着的朝宁可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你好。”原来这就是顾易铭,宁可朝着这位漂亮公子点点头,暗想,据说这货不好惹,我还是少搭理他吧。
顾易铭看严肃询问的眼神,立刻主动解释:“上午我有事路过鲜花批发市场,瞥见一辆Q市来的宝马Z8。当时没在意,后来才想起那是大嫂的座驾,再回去找的时候车已经不在了。后来我想,如果你来了,肯定会来这里。所以便来这里找,果不其然,你们真的在这里。”
“真不愧是专业的。”严肃笑道,宁可的车牌号他曾经专门跟顾易铭说过,当时想着宁可在J市帮助那个什么导演选演员,生怕她有什么事,便让顾易铭暗中关注一下,不想这小子还真靠谱,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个车号,兄弟这么给力,严上校很开心,笑问:“怎么,请我们吃饭吧?”
“没问题,我这是第一次见嫂子,这饭可不能太简慢。嗯——这里去天玺湾度假村不远,我们去那里吃。”顾易铭说着,转身拉开车门,又回头笑道:“大哥大嫂就在那里住一晚,说不定还能遇到熟人。”
“什么熟人?”严肃皱眉问,“乱七八糟的人我不见,好不容易有个假期。”
“知道。”顾易铭了钻进车里,又补充了一句,“跟上我。”
严肃拉着宁可上了自己的车,麻利的跟上前面的别克。
顾易铭带着严肃沿着盘山公路开出去二十多公里后,进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度假村。
这是一个别墅群,依山而建,借着山势走向,引山泉之水修筑了园林景观,又开挖水渠,蓄水成塘,养鱼种藕。这就是顾易铭说的天玺湾度假村。
这座度假村囊括了许多娱乐项目,集度假,休闲,会议,娱乐,竞技,和运动于一体,可以说是J市规模最大设施最全的度假村。
“这儿真不错啊。”宁可吹着山风观赏风景,此时正值春幕,山间繁花盛开,香飘四野,一座座白色的欧式小别墅点缀在青山绿野之中,宛如世外仙源。
“喜欢?”严肃一个素来不懂风花雪月的人也觉得这里很好,“喜欢就住下玩两天。”
宁可笑问:“你假期允许吗?”
“我假期用完了先回去,有易铭在,你可以尽情的住。”
顾易铭停好车子走过来,恰好听见严肃这话,笑道:“没我在大嫂也可以尽情的住。这里是硕哥的地盘儿。”
“小硕?”严肃惊讶的反问,不过瞬间又笑了,“之前你一直说他外公给他留下了大笔的财富,不会就是这里吧?”
“是啊。”顾易铭抬起手臂转了一圈儿,“这里方圆几十公里都是天玺湾度假村,而张硕就是这个度假村的大老板。所以,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走的时候给硕哥打个电话就成。”
“**,这混蛋。”严肃笑着摇摇头,拉着宁可往里走,“这回咱们非得吃个够本儿不可。”
张硕这个名字对宁可来说差不多算是如雷贯耳,严肃的千万身家就是这位公子哥儿帮忙赚下的,却想不到这位本人居然是位大富翁。
“走,来这里一定要吃山珍,咱们上山去吃烧烤。”顾易铭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长臂一挥拦了一辆观光电瓶车。
严肃扶着宁可坐上去,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看风景,顾易铭指指点点,给身后的两个人当导游。
前面有两个人站在路边,观光车减慢速度靠过去,尚未停车就听顾易铭低声笑骂了一句:“靠,这下儿连电话费都省了。”
宁可疑惑的看了严肃一眼,严肃却看着路边的那对男女微笑。
只是那两个人不知在闹什么别扭,对车上的三个人似乎视而不见。
严肃等那二人上车后回过头去,笑问:“张硕,真的是你?”
留着半长卷发的男人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旁边的那个女子却笑了:“严肃?来J市也不跟我们打电话,眼睛里还有兄弟没有?”
严肃一愣,心想这个就是张硕的老婆了吧?怎么说话跟张硕一个口气?
还敢叫老子的名字,连个‘哥’都不叫,真是没大没小。
而那个混蛋兔崽子张硕见了老子居然不说话?搞什么飞机?!
但不管严肃怎么瞪人,从前那个雅痞的张大公子就是不在状态,反倒是他媳妇很是熟络,好像因为自己丈夫冷落了兄弟,身为夫人的她必须帮丈夫兜着。
说了几句话之后,严肃就有些郁闷。
妈的,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怎么张硕这混蛋不仅是忘了娘,连兄弟都忘了。
电瓶车载着五个人上了半山腰,在烧烤摊旁边停了下来。
严肃先下去,然后扶着宁可的手看着她跳下来。
顾易铭凑过去跟张硕说话,张硕依然是不在状态的样子。
邪了!严肃眉头皱了皱,转头看了顾易铭一眼。
顾易铭跟他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这两口子估计是吵架了。
严肃立刻明白,又悄悄地扫了一眼张硕的媳妇罗澜,觉得这位弟妹的确跟之前见到的不大一样。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言谈举止怎么看都跟张硕如出一辙。如果不是活生生的两个人站在面前,而严上校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他肯定以为出了什么灵异事件。
【请大家注意,这个时候罗澜和张硕夫妇两个已经灵魂互换,所以严上校觉得这对夫妇很是诡异,具体情节请关注《老婆,还我男儿身》,写的是大摄影师和外企高管的那点破事儿。】
烧烤的东西很快送上来,除了烤鸡翅,羊腿以及各种肉之外,还有玉米,辣椒,韭菜等蔬菜,唯独没有海鲜。
张硕的老婆罗澜负责张罗大家吃喝,并笑着解释:“J市的海鲜都是从Q市运过来的,所以这个度假村主要推荐的菜色都是山珍,而不是海味。这个蜂蛹不错,宁小姐尝尝。”
宁可接过那一串烤熟的蜂蛹,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东东要怎么下嘴?!
宁可真的不能理解罗澜这样一个高级白领怎么敢吃蜂蛹这种东西。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是高蛋白高营养十分珍奇的山珍,可是——蜜蜂的蛹子啊!
宁可只要一想这个就立刻想到马蜂窝,然后浑身都疼,完全木有食欲。
严肃对兄弟们的私事素来不多话,当下只照顾宁可吃喝。顾易铭孤家寡人一个,反而话多,拉着罗澜嘚啵嘚啵的说个不停。而罗澜却并不多说,大多时候都只是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