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面色郁闷,妙岚呐呐地上前拉着洛鄢之衣袖,“那主子……咱们还是走吧?”
就在她们俩谈话的这功夫,就已经有好几名长相略微清秀一些的小女孩被选走了,她们一言不含着眼泪跟着那些买走她们的老爷主子远走,父母没有不舍,反倒脸上洋溢着高兴,仿佛女儿是去过好日子般。
又朝前走了一会儿,在一个石阶下,碰到一个跪地的瘦弱少年,那少年头上也插着一根干稻草,他狠狠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长相,只看得一身粗麻衣下十分消瘦单薄的肩头在微微颤抖,兴许是跪得久了腿麻的缘故,他面前摆着两具草席裹着尸体,破烂的草席两头露出那尸体蓬头乱和破洞钻出脚趾头的灰布鞋,人来人往中,没有人往他这里多看一眼。
“又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妙岚再次感叹,主子说的是对的,同情心和怜悯心是没有意义的,帮不了这些苦难的人。
洛鄢之也瞧见了,但她很奇怪,问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没有人买呢?”
年轻男孩买回去不是更是当劳动力吗?
妙岚也叹口气,“主子,您没看见吗,他面前还有两个死人呢,买下他就得帮他安置他死去的父母,那些有钱人才不傻呢,谁愿意找这个晦气,而且还多花许多冤枉钱。”
确实,买个女孩,再不济也能暖床或者端茶递水,而且生下个奴生子还能继续为奴为婢。但买个卖身葬父的不仅晦气多花钱,而且没啥用处,看他瘦不拉几的样子,也干不了什么重活,白吃干饭。
绕过这条买卖奴仆的街头,又走到一条酒楼街口,但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全城都缺粮缺水,酒楼也营业不下去了,很多都倒闭关门了,唯一一家还开着门,而且看样子这家酒楼都还是因为老板自己就住在后院,才连带的将酒楼前门开着,也都没有生意光顾。
“我们去那儿看看。”洛鄢之朝那唯一家开着门的酒楼扬扬下巴。
“主子,我们去那儿吃饭吗?”
“不是,我想买点东西,去问问他们那儿有没有。”
走进这家酒楼大堂,看见掌柜的就趴在柜台后面睡觉,整个大堂里冷冷清清。
“掌柜的!”洛鄢之叫了一声。
“谁啊?”掌柜的从柜台后面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忽然看见有客人上门,立刻站起来,笑脸迎人,“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洛鄢之一听有戏,便问道,“你这儿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