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整仔细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跟董宋臣这样的人有过交际,唯一见过的一次那是在十几年前,被调任到泸州做知州是的一次面圣的时候,官家身边站着看不出具体年纪的董宋臣,那意气风,精神抖擞,他何时欠过自己的人情。
“不用想了,我不说,这些东西本该埋进土里,塞进棺材的。但是既然你有缘救下了婉昀,还能在我临死见上我一面,还真得当面跟你说一说。”
刘整这次才把眼睛再次的看向了董宋臣,等待着他为自己解开谜题,
“咳,咳,咳,当年你跟随李曾伯入属,屡建奇功,又有人翻出你跟随赵方时十二骑拔城“赛存孝”的时候,我跟官家说了你的坏话,咳咳咳咳咳,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是嫉妒你能男儿驰骋沙场,还是别的什么......刘武仲.....刘无忠.....但是等我把话说完就有了那么一点后悔。尤其是你擢升的折子被压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来。咳、咳、咳、咳、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董宋臣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一阵咳嗽之后,大口的贪婪的喘息着这房间里面难闻的气息。
“不过你也不用怪我,你这小子干的那些个事,也够离谱的,朝中言官,包括丁大权都参过你的本子,但是都被扣住了,官家根本就没看到过......还全民皆兵,亏你想得出来。那么多军户,你真以为朝廷没人想查你的帐吗?”
说道这里刘整的眼睛就再次亮了起来,刚刚那种复杂的眼神,变的更佳的复杂起来,刘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自己大规模的在庐州境内建设军镇,展军户,那些军饷和粮食的空缺全是在泸州城码头往各地的商船里卡出的油水。
但是刘整换了顶头上司吕文德的时候,开始刘整和他上级吕文德的战争就这么展开了。从此一而不可收,刘整也曾经也想过,自己做的动静可是不小,为什么朝廷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自己。直到此刻的董宋臣道出了一切,
“我们宦臣可能真的不懂军国大事,但是我们不能做秦桧啊,贪些钱财,可能也就是为了积攒,可积攒下来又能给谁呢,样的那几个白眼狼没有个是好东西。巴不得盼着蹬腿呢。但是勇将猛将守疆御敌,不能亏待了你,还有你当年的骁勇,都杂家钦佩得很,所以才有还报的这一说,咳咳咳咳咳.......”
说完一段话,董宋臣又是一通的咳嗽,而从他话中回了神的刘整,有些楞楞的坐在圆凳上似乎是在回想在泸州的十几年,还有当初在信仰城下的虎胆嚣张。
“天注定,人难料啊,咳咳,这位公子气宇不凡,也不是什么寻常之辈,能跟刘整平起平坐,还让他心中服气,也不是什么贩夫驺卒,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老夫能帮的就帮你们一把,不过,老夫的名声你们也是直到的,丁大权倒了,此时的我也不再是官家的身边人了,我只能说是尽力了。”
这董宋臣不愧是一代奸佞,说话滴水不漏,虽然病入膏肓,但是思路却极其的清晰。看人的眼力也没有随着他那黯淡了的眼睛变得不灵光。
“韩某在大宋却是个草民,要说身份,在鞑子那边倒也曾有个位置,不过也都是过去了......”
董宋臣,原本那黯淡了的眼睛竟然在韩振汉说出蒙古鞑子的时候,又骤然的亮了起来,不过却仅仅只是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