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纳兰若雪在沈飞曾遭暗算的瀑布边上,现了深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炎天倾,确定四下无人,她召唤出紫光神鸟,载着炎天倾来到了明月峰一处隐蔽的仙人洞府当中。这是她母亲纳兰明珠在尚未继任峰主之位的时候用过的仙人洞府,位置虽然不高,但是绝对隐蔽,现在已经废弃。
纳兰若雪费力地背起炎天倾,昏迷的人死沉死沉的,几乎将她累地趴下,可还是坚持将他背入洞府内,之后从身上拿出母亲交代随身携带有治伤效果的药丸,抠开炎天倾的嘴,准备喂他吃下。
就在这个时候,后者的眼睛蓦然睁开,精亮的眼神如燃烧在黑暗中的火把,炎天倾的右手猛然抬起,掐住了纳兰若雪的腕子:“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何将我带到这里!”
在天上飞行的时候,炎天倾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一直跟着来到此处,在纳兰若雪准备喂他吞吃不知名药丸的时候,才蓦然出手控制住她。
若雪见过炎天倾疯狂的模样,看他蓦然转醒,恶言恶语,真是吓坏了,哆哆嗦嗦地道:“你……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倒在水里,想要为你疗伤。”
“你是蜀山的人为什么要替我这个圣教的人疗伤。”炎天倾继而问,语气凶狠,虽然他觉得纳兰若雪不像在撒谎。
“因为……因为……”纳兰若雪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因为什么!”炎天倾加重了力道。
若雪疼的呲牙咧嘴,鼓足勇气说道:“因为……因为我觉得你挺帅的……所以……”
“挺帅的,哈哈哈哈哈哈!”炎天倾大笑起来,这样有趣的解释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不过攥住若雪腕子的手却松开了,身子往前凑近了一分,若不是有木盔阻挡,脸几乎与若雪贴在一起,“你又不知道我的面容,凭什么认定我帅。”
“就是种感觉啦,没有为什么的。”若雪不好意思地搅紧手指。与对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炽热的呼吸吹拂耳鬓,感觉全身都酥酥的,像是可以任由摆布。她哪里知道,炎天倾深谙魔教各派法术,精通男女欢好之术的合欢堂堂主更是他的义母,想让一个女人臣服,对他来说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你喜欢我?”炎天倾看她面色绯红,露出一抹坏笑,手往下伸,毒蛇一般在若雪身上游走。本以为像对方这样的春少女肯定束手待毙,没想到纳兰若雪紧张地伸出两手,用力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掌,同时身子往后躲闪,“你,你做什么!你不要胡来啊!”
“你不是喜欢我?”炎天倾反而凑上去,吞吐的呼吸具有迷情的效果,让少女懵懂的心思烦躁不安。手抓在若雪两腿之间,不断向里伸。
“不,不要!”若雪仙罡爆,把炎天倾弹飞出去,看他重重撞中岩壁又露出一丝不忍,“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你很帅,不想就这样放着你路死街头。”她快速整整丝,弄平整被撩起来的衣服下摆,炎天倾和自己以前遇到的男人完全不同,直奔主题着实吓了她一跳。
炎天倾落地之后,眼中戾气一闪而过,随即按捺下来,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是我太着急了。”他盘膝坐下,手捂着胸口像是伤口在痛,龇牙咧嘴地说:“怎么称呼你啊,小妹妹。”
“伤口又痛了吗,把这枚丹药服下吧,对疗伤很有作用的。”纳兰若雪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是关心,却又有些害怕对方,所以远远地把手中的药丸扔了过去。
炎天倾故意没有伸手去接,看着药丸撞中木盔,掉落在地上。
“哎呀,你怎么不接住呢。”纳兰若雪有些埋怨,可看到炎天倾痛苦地捂着胸口,又不好意思生气了,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一边把掉落在地上的药丸捡起来,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他捋顺气息。
“伤口在痛吗,把它吃下吧,很有效果的。”纳兰若雪把药丸递到炎天倾的嘴边,后者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光,张开嘴,把药丸和纳兰若雪的手指一起吞了进去。
“喂,你做什么。”纳兰如雪蓦然弹起,指着炎天倾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的,总是占我便宜。”
炎天倾不以为意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心里有鬼?”
“你,你才心里有鬼呢。”纳兰若雪有些慌乱,对方接二连三的挑逗,搞得她心烦意乱,脸颊都红透了,一甩手负气而去,“算了,不理你了,药丸也吃了,这里很安全,你就自行疗伤吧。”
“还不知道你的姓名。”炎天倾问。
“纳兰若雪。”若雪毫无防备地回答。
“你姓纳兰?”炎天倾两眼眯起。
“是啊,怎么了?”纳兰若雪毫无所觉。
炎天倾却已经记上心头,露出虚伪的笑容:“这名字真好听。”接着身体一阵颤抖,像是又难受起来了。
纳兰若雪看他难受,心立时软了:“你先疗伤吧,我明天带些吃的来看你。”
“真的不知该怎样报答你才好,若雪妹妹。”炎天倾认真地说。
“我也是觉得你很有风度,才出手相助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若雪转身离开了,拧动机扣将洞府的门从外面关上。在洞府石门闭合后,炎天倾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像是变了一个人,舌头一撵,将藏在舌下的药丸吐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碾碎,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从不!
“纳兰若雪……纳兰明珠……纳兰……呵呵,有意思了。”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了,他在山洞里摸索一阵,找到了隐藏的机扣,打开石门。走出洞府后咬破手指写成血书,接着手一翻,一只黑、红羽毛间杂的猎鹰出现在手心里。猎鹰的喙如同弯钩似的,爪子锋利而有力,瞳孔是深褐色的,眼白血红如血,爪子上绑着一个精心打造的小铁管。
他将血书插入铁管之中,放手一甩,雄鹰便扑扇翅膀,展翅高飞。
“去吧,把我的消息带给他们,去吧。”炎天倾看着雄鹰离去,目光闪烁不定。等到鹰的身影隐没在云间,转身走回洞府内,沉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落下。
翌日,玄青殿后院食堂,七小趴在盘子上狼吞虎咽,沈飞和王管家客气地攀谈,互相说些恭维的话,天色尚早,学生们经历了昨天的苦战,尚未起床,道童们里外忙活,将菜色在桌子上摆放好。
这个时候,纳兰若雪打着哈欠,一边穿衣服,一边推开女生宿舍的门走了出来。纳兰大小姐娇生惯养,天资聪慧却从不用功修炼,这么早起床着实罕见。
沈飞与若雪四目相对,后者的目光中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欣赏,心虚的很,目光躲闪着打水去了。沈飞慧眼如炬,马上看出其中大有古怪,主动和她打招呼:“若雪妹妹,早上好啊,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