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表获奖感言似的,是不是傻。”莫君如赌气地说。
云师叔训斥她:“你啊,你啊,沈飞重伤初愈,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我只会说实话,至于好不好听,没办法左右。”莫君如不甘示弱地呛声,看到两人那般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她是真有些生气。云师叔体会得到,也不再去激她,沉了沉,对沈飞道:“沈飞你运功试试看。”
沈飞点点头,盘坐而起,两手在胸前上下推拿,实质的仙罡在手上流转,仙风阵阵,到一阵吁气呼出,沈飞露出灿烂的笑容:“仙力运转通畅,师叔果然医术高明。”
“用不着拍我马屁,你为蜀山流血流汗,尽心医治你是应该的事情。”云师叔道。
沈飞有些惭愧:“其实,我一心挂念着若雪的安危,对于钧天剑,并无……”
话未说完,已被云师叔截断:“事实就是你救下纳兰若雪,护卫住了钧天剑,蜀中千山也是如此口口相传,其中的细节,你自己知道便好,没必要说与外人。”云师叔这话说的很明白,世上的英雄事迹大多是深处当下环境,身不由己地做出来的选择,没必要特别较真,只要结果在那里,由世人胡思乱想去吧。
沈飞明白师叔的意思,点点头。
莫君如却是醋意大,暗道:一心惦记若雪的安危,难怪小丫头片子这段时间对你如此痴迷,好你个沈飞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子,喜欢英雄救美。
莫君如脸色阴沉,心情实在不好,以至于屋子里阴风阵阵,她是玄女剑的持有者,最善御风,现在已能随着心意波动而导致身边风向的改变,进步很大。
沈飞恢复了功力,总算不再怕她,走下床,牵住若雪冰凉的小手,羞的对方低下头去:“若雪,这段时间你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谢谢。”沈飞有意气气君如,看这丫头就讨厌。
君如果真大雷霆,猛地跺脚,摔门而去。
云师叔没好气地道:“你何苦非要把她气走呢。”
沈飞笑不承认:“师叔哪里的话,侄儿我也是一时激动。”
若雪则被沈飞情深意切的告白搞得面色绯红,心脏“咚咚”直跳。她羞赧地低着头,细不可闻地说道:“沈飞哥哥,无论天涯海角,人家都跟定你了,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的。”
沈飞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出屋去,若雪寸步不离,却被他留下。云师叔问:“你去哪。”
沈飞迈过门槛,在温暖的阳光下张开双臂:“去见师父。”
……
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出花园,经过紧贴草丛修建的围栏,沈飞到了一排排的屋子前面。其中一间屋子,屋檐上挂着红底金框的匾额,匾额上以曼妙的笔触,题写了三个字“养心阁”。自己住在厢房中,与师父的养心阁隔着小半个后花园,沈飞走到这里,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却也权当散步,一路上闻着夏日的花香,感觉神清气爽。
来到养心阁,也就是师父的书房,屋门是闭合的,窗户却打开着,可见里面的人在告诉自己,我在书房。沈飞点点头,登上台阶不重不轻地叩门。
“进来。”得到回应,沈飞推门而入。
屋里面点燃着醒神香,师父坐在书案边,手里捧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籍,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整张桌子,桌上放了宣纸,纸上的墨还没有干透,其上书着一个大大的“道”字。见到沈飞走入,掌教将手中的书扣放在桌上,走出位子,引沈飞到茶案旁,道:“醒了啊。”
他的意思是让沈飞坐在自己对面,可是作为弟子,沈飞怎敢如此,看师父坐下,自己恭敬地站在师父对面,回答道:“昨日便醒了,因为绷带未除,没能及时来向师父请安,请师尊见谅。”
见他没有居功自傲,沾沾自喜,掌教心中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守护钧天剑,你居功至伟,想要什么赏赐。”
“为蜀山奉献,是所有弟子应尽之本分,徒儿是在尽本分而已,谈不上功绩,也不需要赏赐。”得到掌教的夸赞,沈飞的头反而埋得更低了一些,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老人与普通老人的区别。
掌教点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不过总归提振了山上的士气,是有功绩在的,赏赐我再想想,明天在千峰登山的隆重场合公布出来。”
“师父厚爱了。”沈飞谨小慎微地说道。
“来,飞儿,坐在我旁边。”掌教站起,希望引沈飞坐在自己对面,他这次是真心的,因为有许多话要和沈飞谈,没想到对方看他站起,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徒儿万万不敢与师父平起平坐,徒儿愿一辈子跪在地上,仰瞻师尊圣颜。”
“呵呵,你不必如此……”掌教倒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心里面总算落定了,暗道:沈飞这孩子虽然出自罗刹一族,但是为人正直、真诚,处事有度,是个好孩子,此次下山当可传播本教教义,是最好的人选。
他想拉起沈飞,可惜对方心意真诚,长跪不起,只能作罢,重新坐下,向沈飞招招手:“飞儿,你过来。”
沈飞抬起头,膝不离地上前,“师父。”
“飞儿,为师听闻你有下山之意。”掌教还是要先探探他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