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轩的小二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穿着讲究,打扮不俗,一点没有寻常餐馆男招待身上的油污气。
见沈飞呼唤,马上露出笑容,美颠颠的跑了来:“道爷,有什么需要的?”此地距离蜀山不远,经常可看到道士出入,小二对沈飞和若雪的打扮并不觉得奇怪。
“帮我把桌子擦擦,再上一壶酒,一样的就好。”
“好嘞,道爷。”帅气的店小二很快将桌子擦好,又去后厨取来了酒水,“道爷您吃好,用好。”小二正准备离去,沈飞却拉住他,将一枚碎银子放在他手心里,“辛苦了。”
这么大的银子,比那些露肉卖笑的舞姬挣得都多,店小二有些吃惊,望向沈飞的目光变得怪怪的,直到后者微笑着说道:“我要些话想问你。”
“原来如此。”听沈飞这样说,银子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收下了。小二爽快地道:“道爷,有啥需要问的您就直说,何必这么客气呢。”
“你服务的态度不错,这是你应得的。”沈飞又一次望向窗外,“我问你,此地是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特别的节目上演。”
“原来道爷您是想问这个。”店小二显出踌躇,看起来,沈飞问的事情不太容易回答。
纳兰若雪也来了兴趣,难道沈飞哥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才来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的?可是他都没有下过山,从何得知的此地会有特别的节目上演呢?
若雪冰雪聪明,很快想明白一定是在下山之前,掌门真人吩咐沈飞到此地来的。
小二犹豫着掂了掂手里的分量,最终攥紧了,将手缩入袖子里,凑上前压低声音说道:“不瞒您说,您来的正是时候,最近已经有不少熟面孔进入汝阳城了,估计不出一个月,应该就会有大动静。”
小二言尽于此,正想离开,却又被沈飞拉住:“地点可是楼上?”
小二往四楼看了一眼,咳嗽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
沈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点点头,重新将目光转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夹杂着一两名风尘仆仆的旅人,旅人们正在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寻店住宿。
纳兰若雪这才想起自打一进入翠兰轩,对方的目光就始终落在窗外,更加来了兴趣道:“沈飞哥哥,这里到底有什么节目即将进行,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啊?”
“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晓。”沈飞讳莫如深地笑。
“讨厌!”纳兰若雪娇嗔。
这个时候,舞台上传来“吭哧”一声,是一名伴舞的姑娘扭断了脚,这极大的影响了观舞者的雅兴,引起坐的最靠近舞台的富贾们的不满,老鸨很快登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绢向客人们道歉,一边没好气地剜了受伤的舞姬一眼,吩咐身边的肌肉壮汉将她抬下去。
这一下去,怕是少不得一阵毒打了。
沈飞看那舞姬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乳臭未干的面孔上被迫涂脂抹粉,佩戴着亮晶晶的鼻环、耳环和肚脐圈,心生不忍,从角落里随手一抛,丢了锭银子上去。
“我要她一夜。”
众人循着声望过来,看到是一直靠窗坐的两名道爷,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造次,暗暗偷笑:真想不到蜀山脚下的道爷也好这一口。
身边的纳兰若雪更是目瞪口呆,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飞,恨不得把他吃了,憋了半天,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忽然站起,拍着胸脯说道:“我和他一起。”
“噗!”众人喷饭,望过来的目光充满敬佩,“真想不到,如今的道爷都这般开放了。”
沈飞心中一颤,很快镇定下来,微笑如常。
那舞女望着两人,水灵灵的眼睛里含着畏惧和惊恐,身体抖得厉害,还是老鸨说道:“道爷啊,不想驳您的面子,咱们的家的舞姬卖艺不卖身的……”
“咣啷”又一锭银子飞上台,这在此地已经是大价钱了,老鸨眉开眼笑,马上开口道:“好嘞,既然道爷您如此诚心,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就给你送到三楼雅间,您二位好好享受一晚。”
接着望向那名年幼的舞姬,狠道:“道爷的身份尊贵,给我伺候好了,如果明天出门说了你的不是,自己想后果去吧。”
舞姬大多是自幼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妓院买了来,到了年岁就会上楼接客。不赚够了赎身钱,一辈子都要栖身在这里,永远没有自由。
沈飞此举在众人看来,等于说是为这名年幼的女子“破心”,没有价钱老鸨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先把她抬过来。”沈飞敲敲桌子。
老鸨虽不知他此举何意,还是吩咐手下道:“道爷吩咐了,聋了啊,还不快去。”
两名肌肉壮汉立时一个抬脚,一个架头,把颤抖地厉害,眼里含着泪想哭又不敢哭的受伤舞姬抬到了沈飞的桌子边上。她的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眼神无辜而又无助,右足足踝夸张的扭曲看着就痛。
“放下就好。”两名壮汉依言做了。
“你叫什么名字?”沈飞坐在位子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倒在冰冷地面上,拼命向后躲闪却又被壮汉拦住退路的年幼舞姬,“不要害怕,回答我就好。”他俯下身,将手伸过去,伸到舞姬的两腿之间,这引起了众人的唏嘘,以及纳兰若雪的暴跳如雷。
“砰!”的一声,桌子几乎被震碎了。
“你叫什么名字。”沈飞不以为意,继续问。
“人家,人家没有名字,妈妈一直喊我月儿……”年幼的舞姬感受到肌肤接触传达而来的感觉,想动又不敢动,拼命往身后看,面对如狼似虎的道爷,一直蹂躏她,剥削她的“妈妈”反而成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沈飞给了钱,又是道士装扮,老鸨断不会为了一个肉奴得罪对方的,狠狠地看着她,示意她不要乱动。
“月儿……”沈飞的双手游离在月儿的腿间,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巧。”
众人的目光充满垂涎,顺着他的手上下游弋,觉得口干舌燥,大口喝酒,目不转睛:“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月儿怯怯地说。
“好年纪,我上山的时候,比你还小一岁。”沈飞道,纳兰如雪却离开了位子,恨不得上前把沈飞不老实的手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