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算说对了,在蓬莱之内,日家族地位最为崇高,其次为月,是夜下暗影,末之是星。真正的贵族说到底还是我们日家族。”李廷方不顾姐姐的阻挠,得意洋洋地说,他好大喜功的个性真是特别。
沈飞露出一丝坏笑,为廷方斟酒:“日家族的公子,原来你地位如此尊崇,来,喝杯酒,沈某敬你。”
婷希马上阻止:“不行,我弟弟不能喝酒的。”
可惜话没说完,廷方已经一饮而尽:“我看你功夫不错,以后就跟我混,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蓬莱岛内,散仙没有地位,我跟着你混不是也没有地位了吗。”沈飞亦真亦假地说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跟着我混,那地位自然蹿升,和普通仙人没法比的。”一杯酒下肚,廷方面孔瞬间红了,说话也变得更加口无遮拦。
沈飞心说:好你个臭小子,把我沈飞当成你身边的一条狗,看我怎么整治你。
当下又为他斟了一杯:“是是是是,这样说来,我要再敬公子一杯了。”
“好,干!”说着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一旁的婷希不干了,劝阻道:“廷方,你不能再喝了,每次喝完酒你都……”后面的话没说完,只听“哗”的一声,廷方晃晃悠悠地站起,一把掀翻桌子,满面通红,摇摇晃晃,满嘴胡言乱语:“好酒,好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飞,你怎么总惹廷方啊,他不胜酒力,两杯酒下肚就要耍疯的。”对沈飞先后两次的做法,婷希有些不乐意了。
沈飞倒也没想到世上有这般的人,普通的清酒喝了两杯,已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耍酒疯了,之前掀翻桌子,要不是及时躲开,就要被那一桌子的菜色弄脏了衣服。
廷方趁着酒劲把桌子掀了,饭店里的其他人听到声响,纷纷望过来,见一桌四人面容俊秀,气度不凡,多了几分兴趣。来到此地的富商不少,仙人也不少,大家对气度不凡的人司空见惯,不过这四个人仍能吸引住他们的目光,因为四人身上的气质更在所见过的青年俊杰之上。
这其中有眼尖的,更是认出了沈飞和李廷方的身份,他二人都在斗技场内有过惊艳的表现,风头正盛,刚刚从斗技场内归来的人们很快就辨认出,“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沈飞看廷方起酒疯,像是变了一个人,目光浑浑噩噩,身体晃晃悠悠,随便地挥掌便鼓荡出澎湃的气流,将敢于接近的人震得后退。金陵城的客栈因为由令狐氏统一管辖,店内并不圈养打手,几个稍微身强力壮的店小二不知轻重地上来劝阻,被澎湃的气流扫到,甚至因此跌倒吐血。
婷希眼见弟弟疯似的,谁都不认识了,心中怒意生起,两手快速结印,便要动用与之前相同的手段封印了对方。婷希结印的手法很巧妙,与蜀山的天干地支结印略有不同,因为速度太快看不清晰,只依稀感觉到其中夹杂着更加复杂而深奥的印形,而且连接更加流畅。
结印快要完成的时候,却忽然有蜿蜒崎岖的树木茎干从地面以下生出,茎干粗壮,蜿蜒崎岖生长速度奇快,充满韧性,廷方挥出的掌劲竟然无法将之击碎。
榕树茎干飞速生长,很快便将廷方笼罩了进去,从手到脚,有力地缠卷住,形成牢笼,以廷方的实力都不能脱困。
李婷希被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这般强大的木系创生术,到目前为止她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蓬莱岛主岛之内,另外一次便是在金陵。她蓦然转身,看着身放玄光的沈飞,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你召唤的?”
沈飞缓缓收式,平复气息,而在他收式以后,被强行催生形成的榕树并没有就此萎蔫掉,“怎么样,很强吧。”他充满童趣的,顽皮地笑。
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从他的顽皮中感到丝毫可爱的成分,反而觉得恐怖,强大的仙术他们在斗技场内见过不少,像沈飞这样硬召唤出一棵枝干茂密的大树束缚人手脚的招数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之前还将小二哥们打得狼狈不堪的李廷方,也在这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榕树茎干前毫无办法,可见此招数威力之强。
婷希却更加紧张,充满疑惑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仙术是保命用的,是修仙者最大的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你了。”沈飞有意逗她。
婷希道:“沈飞哥哥,多年不见,你真的变强了很多。”
“我以为自己变强这件事情,早在擂台之上与人对战的时候,你便应该可以看破了呢。”
“当时虽然有所感觉,但毕竟没见你使用仙术,此番看来,沈飞哥哥,你一定是有了一番了不起的经历。”
“嘿嘿,婷希妹妹,我确实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而这些和我此行下山的目的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
“你此行下山所谓何事?”婷希又一次蹙眉,和沈飞在一起,似乎总会感到吃惊。
只见对方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淡然自若地说道:“我此行下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名满天下!”
如雷霆,如霹雳,当蜀山少年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得吃惊,反而释然,仿佛从那坚定如铁的目光中,早就读到了少年的宏伟志向。
名满天下!
若干年间,多少抱有此目的的青年俊才来到金陵,又有多少人能够如愿而归。金陵是通向成功的最短阶梯,同时也是坠落悬崖的最便捷通道,用往前一步是天堂,退后一步是地狱形容金陵最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