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楚邪的介绍,再回忆起芊芊姑娘芙蓉出水的香艳美景,沈飞就如同吃菜吃进去了一只苍蝇,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简直让他抓狂。
可总归无法逃避,既然决定了要辅佐王子殿下登基,保证王子的安全就是第一步。听了楚邪的话,反而让沈飞担心起来,他必须确定了,杀手集团是否在设一个局,来引诱无知的王子们源源不断地前来金陵送死。
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的,毕竟现在老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王位争夺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诸位皇子们无论是隐忍不的,还是咄咄逼人的,都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已经达到丧心病狂的边缘了,为了得到王位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沈飞必须将这个可能性排除掉,所以硬着头皮孤身犯险,又一次来到了彩云坊,芊芊姑娘的闺房。
除了烟香散去,房间里一尘不变,芊芊姑娘的离去早在预料之内,走的也还算体面,房间里的陈设并没有太大的变动。
沈飞左右看看,又一次确定没有杀手潜伏在左右,径直来到床头灯柱前,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扭转灯座,果然,随着“咔嚓”一声响,单人床紧贴着的墙壁缓慢向后退开,退出了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进入密室的道路就此出现在眼前。道路黑漆漆的,从外面看近乎没有尽头,似乎是一条通往地狱的甬道。
沈飞又一次用仙力探查其中,墙上面附着着结界,机关不显露出来的话,仙力便探查不进去。此刻石墙打开一个缺口,他的仙力才能自如的深入进去,确定仍然没有杀手潜伏,沈飞终于松了口气,迈步进入其中了。
如上次一样,墙后面连着一个长方形的面积广阔的房间,类似于摆酒设宴所需要的厅堂,厅堂正中间并排放置着十几张铁床,铁床上五花大绑着不知道姓名的裸体女人,这些女人全部头朝下呆着,面容从铁床中空的地方探下去,浸泡在不知道成分的药水中。
上一次进入屋内的时候,沈飞之所以会感到如此的震惊,是因为他现,浸泡在药水中的人脸居然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人,比如芊芊姑娘,比如她身边的老鸨、她的丫鬟,比如初次登上画舫时见到的那些美丽的舞女。盆子拿开的时候,她们全部圆睁着眼睛,面容惨白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气息微弱。秀美的脸孔之上凝着一层黏糊糊的薄膜,遇到空气之后,这层薄膜快速硬化,如同一个面具。沈飞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这层薄膜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才搞清楚,那真的是一个个真实的面具——人皮面具,无面的杀手们带上了这些面具,就成为了名满金陵的芊芊姑娘和她身边的随从,简直是掩盖身份的绝佳手段。
“既然需要供养活人来得到质量上乘的人皮面具,那就说明,无面人日常佩戴的人皮面其有效期是具是有着时间限制的,超过一定时限就会腐臭变质,彻底失去效力,换句话说,自己只要将房间里的女人们带到一个无面人找不到的地方,她们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想到这里,沈飞会心一笑,“本来以为你们会对此处多加防范呢,既然没有,那便正中下怀,哈哈!”
沈飞大步上前,双手结印,头顶空间裂开一个缺口,气吞山河卷乘虹光飞来,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尽头。神卷在黑暗屋子的正上方缓缓展开,此处为密闭空间,神卷之中释放出的柔和光芒在有限的空间内显得刺眼无比。
“嘿嘿,先将你们放在山河卷中,坐等假芊芊露出马脚,再放你们出来。”假的芊芊既然是杀手,那么三皇子的死自然与她有关,只要找到证据,坐实了她们杀手的身份,整件案子便可以了结,拓跋烈由此能够顺理成章地赶回帝都交差去了。
沈飞怡然自得地攥紧了拳,五彩光芒璀璨放射,一方长卷缓缓展开,四方山峦现于卷中,巍峨雄伟,浩瀚无匹的吸力由此传来,将铁床连同着固定在上面的女人全部吸引到卷中去了。
沈飞收回神卷,露出一丝笑容:“比预想中的简单得多了,哈哈!”
——真的如此简单?
是夜,天朗地清,竞技场内一派喧嚣,沈飞将要于今晚出战的消息早在一周前便已传开,人们众志成城,早早来到竞技场,只为了能够一睹仙人风采。谁不知道,就是在脚下的竞技场内,道宗的代表人物沈飞和佛宗的代表人物净灵和尚展开了一场惊世之战,结果是沈飞以半招优势,战胜了净灵和尚,证明了道宗的实力。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天人下山的消息便在金陵城内传开了,甚至比沈飞战胜通天教以后为人们带去的冲击力还要大得多,因为佛宗是人间的信仰,而沈飞战败的是他们信仰的代言人。
这一战的胜利关系重大,沈飞由此声名大噪,成为了竞技场内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今夜是在那次旷世之战后的又一场较量,沈飞尚未登场,与五号擂台毗邻的四号擂台上也迎来了一位熟客,竟然是李廷方。自从上一次在擂台之上施展流火之术,从她姐姐和伯父手中逃走以后,廷方已经许久没有露面了,此刻再出现在擂台上,神色较以往冷冽了许多,面容也越成熟,依稀透露出几分英挺。
他的姐姐婷希便站在擂台下面,被姐弟俩称呼为伯父的年老尊者并不在侧,可见他们之间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廷方这个充满热血的男孩,可以说和蓬莱仙岛一贯主张的隐忍、低调格格不入,却也由此彰显出了少年人的朝气与向上,快意恩仇,我行我素,我辈少年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