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谛,我这不是去商务印书馆取这一期的《新青年》吗。”
字西谛的福建人姓郑,名振铎。
另一位操着吴侬软语的青年道:“哦,看雁冰你这个样子,这一期的杂志上必有好文章。”
“圣陶兄,果然还是你知我啊。我真的在上面看到了一篇绝世好文。”
苏州人字圣陶,那他肯定就姓叶了。
“哦,雁冰兄是什么好文章?”座上还有位广东人性子比较急,直接起身要抢沈雁冰手中的杂志。
“地山,你看就是这篇小说……”
广东许地山名赞堃,他和叶圣陶、沈雁冰,当然还有穿林北腿一样以字行。
“《妻妾成群》?”他接过杂志稍稍读了几行神情就是一变,他看了看作者的名字,转过头向着座上一位年纪最长的四眼先生问道:“星杓兄,鸿渐可是令兄鲁迅先生的新笔名?”
星杓兄也就是周作人抬了抬眼镜疑惑地道:“鸿渐?这个笔名我倒是没有看家兄用过,难道这篇小说很像是家兄写的吗?”
沈雁冰闻言摇头道:“依小弟看绝非是令兄的作品,比起鲁迅先生这位鸿渐先生的白话文还要……嗯,说不定还要成熟一点。”
“哦,拿来让我看看。”周作人一听兴趣大增,长身而起拿起了一本《新青年》杂志……
鸿渐先生要是看到沈雁冰。郑振铎、叶圣陶、许地山、周作人,这五位聚在一起读他的《妻妾成群》,那已经是足慰平生了。要是他早知道有如此“奢华”的场景,他肯定在小说后面出几道阅读理解题来着。
“大哥,你看这篇《妻妾成群》如何?”
此时周作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而他的大哥掩卷长叹一声道:“好一个鸿渐,此君好似天生就知道白话文该怎么写的。我不如他!”
鲁迅先生到底是一代文学宗师,一眼就看破了《妻妾成群》的厉害之处。和当时所有作家包括他自己写的白话文小说相比,苏童这位后世作家所用的白话文从形式上讲自然是更加完备。
这位真正的大文学家习惯性地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道:“星杓,你不觉得这篇小说的手法也非常高明吗?”
周作人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而且同样是控诉旧社会吃人,比起大哥你的《狂人日记》,这篇小说显得绵里藏针含而不露。”
就像他说的,《妻妾成群》要比《狂人日记》“平和”的多。可是这平和却更加曝露的封建社会的反动性。
鲁迅按灭了烟头,拿起了纸和笔道:“我这就给陈仲甫写信,问问他这位鸿渐先生是什么来头!”
他口中的陈仲甫便是《新青年》的主编陈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