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看着破碎消失的宝镜虚影,娇媚的容颜霎时扭曲让她看起来狰狞可怖,口中出尖锐的呼嚎:“不……”
任武则天再不甘心,随着宝镜虚影破碎,武则天的身体变的虚幻如影,慢慢的消失在镜花世界。
逃过一劫的唐敖瞬间恢复常人大小,下落过程中砸断了十几条冰柱才稳住身形。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叠加伤害简直痛不欲生。
大荒雪原上传来霜狼的嗷呜嚎叫没有给唐敖喘息的时间,再苦再痛也要爬起来,因为唐小山还被封在冰柱中。
唐敖之所以敢兵行险招,除了唐小山吮食过神血身体强健,在击碎冰原的瞬间,他还把一张防御符箓抛向了唐小山所在的大概方向。
封住唐小山的冰柱在唐敖一次次撞击下,上面的裂纹越来越多,沾染的鲜血也逐渐染红了冰柱。
最终在一阵咔嚓声中碎裂,唐敖双手接住掉落下来的襁褓。
看着襁褓中仍然酣睡的唐小山,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将襁褓塞入怀中,生怕再让爱女受到一丁点伤害。
雪原上出现了数十条霜狼,它们被血腥气吸引而来,支棱的獠牙间呼出团团白气,逐渐把唐敖围了起来准备饱餐一顿。
“滚开。”
唐敖面对霜狼围攻仿佛被激怒的野兽,没有激符箓,没有施展术法神通,不顾伤势加重,仅凭肉身之力将这些霜狼打杀干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泄心中的愤怒和悲凉。
风雪渐渐加强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唐敖喝了几口霜狼血,紧了紧怀里的唐小山,慢慢消失在风雪中。
背影看起来无比孤寂,萧瑟。
距离和武则天一战已经过去半个月,唐敖此时住在林父的帐篷中,将一碗温热的汤羹慢慢喂给唐小山。
唐小山一边吃一边不老实,想要抬手去抓汤匙。
林之洋每次都把小手推开,惹的唐小山撅嘴不满,不再去抓汤匙,转而把目标放在林之洋的手上。
终于被她逮到机会,将林之洋的手咬出了一道月牙痕迹。
“这个小侄女一点都不好玩,唐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女人国啊?”
林之洋话音刚落,脑袋被林父狠狠拍了一巴掌,训斥道:“你还真想去女人国给女人做皇后啊?那里不是好去处,再提就打断你的腿。”
唐敖看着憋闷委屈的林之洋,嘴角微微翘起,将吃饱的爱女递给陆展。
“陆兄,大荒雪原虽然天寒地冻,但却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陆兄如今没有去处,不妨在此地暂住,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再带陆兄离开大荒。”
陆展惭愧的看着已经睡着的唐小山:“贤弟还敢把小山交给我照顾?为兄有些惶恐呢!贤弟和小山她娘到底有什么过节和仇怨?不能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吗?”
唐敖闻听此言脸色胀红,忍不住踢了林之洋一脚。
这位小兄弟实在是口无遮拦,竟然编排他和武则天的子虚乌有之事,偏偏众人还信了,唐敖几次解释都不管用索性不再理会。
“陆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再详细跟你说吧!”
唐敖不舍的看看唐小山,和众人道别后转身走出了帐篷。
等林之洋追出来,哪里还有唐敖的影子。
唐敖在大荒雪原耽误了半个月,一来是恢复身上的伤势,消磨储物袋上元婴期修炼者的印记。
二来是与唐小山久别重逢,又经历那么多凶险才团聚,委实不舍和爱女再次离别。
可惜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唐敖肩上的担子又不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远离是非名利,过上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
唐敖心境的改变,扬州军上下有目共睹,和唐敖最亲近的骆宾王感受更为深刻。
唐敖愈沉默寡言,时不时还能看到唐敖双眼空洞对月呆。
“距离庐州还有二百余里,迎王接驾建立不世功业就在眼前,贤弟为何心绪不佳?有什么心事吗?能不能对为兄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