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亲眼看到大军登陆安庆,圣驾也在其中,而且朝廷了檄文,讲明御驾亲征讨逆,不会有错的。”
“好,很好!”得到这个重磅级的军报后,左良玉在军帐内兴奋的来回踱着步,皇帝把他说成是逆贼,还亲自领军前来讨伐,几乎是等于撕破脸了。
攻打九江连番失利,原本他还有些心灰意冷,灰心丧气,没想到上天眷顾,正当他骑虎难下之际,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简直就是绝望中的一线曙光啊!
如果皇帝小儿安安分分的呆在南京,只是派遣各镇总兵大将前来抵挡,他想一路打到南京生擒皇帝还十分艰难,以当前险恶的形势,也许在途中就折戬沉沙了。
起兵“清君侧”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而且即将满盘皆输,谁知道皇帝小儿这个时候突然犯了痴,玩劳什子的“御驾亲征”,一个没有经历过战场杀伐,由藩王继位的新君,就敢学大将带兵打仗,以为战争是儿戏么,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杀了几个东林书生,就以为自己是太祖,成祖了?
新皇啊新皇,你还是太嫩了!原本还拿你没办法,没想到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今番对上了俺老左,只能委屈你做英宗了!
思虑及此,左良玉原先有点苍白的脸上已是布满了红晕,心中有了决断后,他断然下令道:“传本帅军令,从即刻起,放弃攻打九江,三军开往安庆,兵谏天子!”
“报——!”
军令刚下达不久,又一个斥候急匆匆的奔入帐内。
一脸惊慌之色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左良玉闻言面色突变,一个箭步奔到斥候身旁,大声质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禀大帅,咱们停泊在码头的船队突然被朝廷的水师袭击了!目前形势不妙,还请大帅速速决断!”
“真是一群饭桶!点齐一万步骑,立刻随本镇前去码头!”左良玉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随口吩咐亲卫给他披甲穿戴。
“父亲,你的身体——,还是让孩儿去吧!”
一旁的左梦庚有些担心左良玉的身体,吞吞吐吐的道。
“军资粮饷泰半在船上,事关重大,为父要亲自前去了解情况,吾儿坐镇中营,当谨防九江城内的朝廷兵马趁机突袭,务必守住营垒!”
“遵令!”
一番紧急的调兵遣将后,左良玉点了一个亲营,两个降营前往码头水师船队驻处,外加驻守在码头守护船队和军资粮饷的一个亲营,一个降营,陆师总兵力已经有一万五千余人。
当左良玉的兵马急匆匆赶到码头时,长江上的水战已经进行了快半个时辰了。
左部士卒以步卒为主,骑兵总数不过两千余人,水师更少,只有一千五百余人,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力量十分薄弱,整个水师船队里只有大小战船六十几艘,近二十门红夷,弗朗机火炮,还有一些盏口炮、虎蹲炮等小型火炮。
战船最大的不过四百料,最小的只有一百料不到,勉强可以充作战船,船型以沙船和福船为主,外加一些舢板,海仓,叶子舟等小型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