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里面一片寂静,之后竟是传来云松毅的哀嚎声。
赫云舒心里一紧,迈步而进,待她走进屋子,看到那伏在软榻上痛哭不止的云松毅,一颗心如跌进了油锅一般难受。
她快走几步奔上前去,捉住了云松毅的手,哽咽道:“外公,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云松毅的身子猛地一僵,尔后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
待他看到赫云舒的脸,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尔后,他的手慢慢覆上了赫云舒的脸颊,直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赫云舒的温度,云松毅才沙哑的说道:“舒丫头,真是你啊!”
赫云舒连连点头,道:“外公,是我。”
云松毅一把将赫云舒扯进怀里:“舒丫头,我的舒丫头!”
一时间,赫云舒亦是落泪不止。
她何德何能,竟得外公如此爱护?
故而赵夫人得到消息赶来,看到的便是二人抱头痛哭的场面。
她很快就红了眼眶,抬袖擦了擦泪,走到二人跟前,先是劝起了云松毅,道:“父亲,大哭伤身,舒儿她刚刚回来,若是再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一听事关赫云舒,云松毅起身,擦了擦泪,然后松开赫云舒,替她擦起泪来,边擦边说道:“舒丫头,我不哭了,你也不许哭了。”
赫云舒点头应道:“好。”
云松毅看着赫云舒,视线怎么也挪不到别的地方去,他把赫云舒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之后,他问起赫云舒这段日子的经历。
赫云舒隐去了赫玉瑶和被黑衣人追杀的事情,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受了伤,之后被山中的猎户所救。
听到这里,云松毅感叹道:“舒丫头,人家救了你的命,外公一定要感谢他们。”
“外公,本来我是要带他们来见你的,可他们不肯,已经回去了。”
“唉,山里人就是淳朴啊。”云松毅感慨道。
这时,在旁边听着的赵夫人却是皱了皱眉,那云雾山是皇家猎场,四周都有铁网围着,当真有猎户敢去那里打猎吗?然而,下一瞬她就否定了自己的疑思,满心沉浸在赫云舒归来的喜悦中。
赫云舒看看四周,狐疑道:“怎么不见舅舅,是去衙门里做事了吗?”
闻言,赵夫人面色尴尬,低着头不说话。
云松毅却是撇撇嘴,道:“你舅舅被我关起来了……”
“外公,您把舅舅关起来干嘛?”
“哼,去狩猎之前我嘱咐他好几次让他跟着你,不许你出事。结果呢,还让你身陷险境,把他关起来算是轻的,我还打了他呢。”
看着外公那气鼓鼓的样子,赫云舒解释道:“外公,是我求舅舅帮我猎白狐的,这件事就算是要怪,也应该怪在我的头上啊。”
“他是长辈,出了事就是他的错。”云松毅理直气壮道。
“那好,外公,现在我回来了,是不是可以把舅舅放出来了?”
云松毅点点头,尔后看向赵夫人,道:“梓桐,你去找人把他放出来吧。还有啊,快去准备些饭菜,舒丫头准是饿了。对了,一定要先命人准备饭菜,之后再叫人放锦弦出来,不要搞错了顺序,饿到了舒丫头可就不好了。”
赵夫人含笑道:“好好好,父亲,我这就去办。”
很快,云锦弦跑了进来,见赫云舒完好无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赫云舒笑笑,道:“舅舅,我的白狐呢,我还指着它做围脖儿呢。”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云锦弦也跟着笑了:“你这丫头啊,还真是念念不忘这白狐。”
尔后,三人说着话,好不热闹。
这时,云锦弦身边的小厮躬身而进,将一个信封递给了云锦弦。
云锦弦打开一开,脸色剧变。
“怎么了?”云松毅开口问道。
云锦弦不说话,将手中的纸条放在了他的面前。
赫云舒凑过去一看,是一个紧急的军报,言称大蒙进犯,已经夺去了大渝北面的两个城池。
云锦弦即刻起身,道:“父亲,我这便入宫请旨,前去御敌。”
云家是将帅之家,保家卫国是他们的本能,云松毅没有一丝的迟疑,道:“好,你快去!”tqR1
眼看着云锦弦就要出门,一直紧皱着额头的赫云舒却是开口叫住了他,道:“舅舅,你不能去!”
云锦弦回身看向赫云舒,满面狐疑。
云松毅亦是不解,看着赫云舒。
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赫云舒缓慢而坚定地说道:“舅舅,把这一次挂帅御敌的机会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