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报复他,并非因为她宽容,而是不想在报复了之后,让他怀着释然的解脱离世。
“走吧,这院子我不要了。”江烬雪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突然,聂瑬轩猛的一扑,抓住了她的衣袖,扑通一声跪倒,流着两行浑浊的泪,哭求道:“烬雪……原谅我,我当初……”
江烬雪猛的甩手,挣脱了被他攥住的衣袖,冷声道:“我没有理由原谅你,你也该庆幸,我没兴趣从你身上讨回什么。放着好好的家主正夫你不做,却甘愿在这里孤苦伶仃的终老,你的选择,就是你的报应。”
聂瑬轩向前膝行两步,伸手不敢再抓她的衣袖,忙不迭道:“是……是我的报应,我当初不该鬼迷心窍……听了她的满口胡言……”
“然而,江暮雪并没有兑现承诺是么?”江烬雪微微偏头,冷笑一声,“如果害我未成,你仍旧是家主正夫。可如果她肯兑现承诺,你成了她的家主正夫,又握着她作恶的把柄,便可以在魂医世家呼风唤雨,为聂家谋求更多的利益。只可惜,她没要你,或许等她想要你的时候,你已经……老了。”
聂瑬轩一身如抖筛一般,江烬雪一番话他无以反驳,只缓缓低了头,“我知道,是我糊涂……可我已经知道……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这等你,就盼着有生之年……”
“有生之年,再来恶心我一次是么?”江烬雪毫不客气反问道,“那你已经做到了,我回到这里只是个意外,你的心太大,令我望尘莫及,自此,你我至死不会再见。”
说完,江烬雪利落的迈出了门槛,手一挥,仅有的一点儿修为,将身后大门刹然关闭。
“烬雪……烬雪……”聂瑬轩还在不住喊着她的名字,还在不住拍着门。
而随后,江烬雪又一挥手,一把普通的铜锁,锁在了门外。
她是真的没想到聂瑬轩会在这里,本以为他如果修行有成,或者已经成为了江暮雪的夫君,她或许会更加尖锐一些,或许……会不惜亲自动手先给他一个耳光,后账另算。
但是,江暮雪既然没有纳他为夫,却还留着他住在她江烬雪的院子里,到底是为什么?
只为了让她有朝一日,能够亲耳听到他的忏悔?
江暮雪难道不怕聂瑬轩知道她所做的恶事,有一天会站在众人面前成为证据……
江烬雪冷笑着摇了摇头,应该不怕,毕竟江暮雪已经坐稳了家主之位,一应罪证历经近百年,早已将白的变成黑的,她是不怕再有什么人跳出来胡说八道,哪怕那个人是她江烬雪未完婚的夫君又如何?
那为什么没有杀了聂瑬轩图个干净?
而且她还现,方才她进门时候那一番对峙,江暮雪身后似乎哪一个都不像她的夫,得了家主之位已过近百年,江暮雪一身筑基初期的修为顶多再活一百年,她为什么……一个夫都没纳?
还是她没看见?其实后院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