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鸾辰轻瞥他一眼,淡淡吐字,“公的。”
萧天衍一笑,“你君鸾辰都会爱上女人了,公鸟下个蛋有什么稀奇?”
“滚。”
…………
江烬雪的心境素来比较稳固,鲜少有心魔,也很少有什么事会耿耿于怀,尤其是在修入了律宗之后,诸事看淡也看开,无所纠结也无所畏惧,就连梦都不会做了。
可她确定,自己做梦了,还是个噩梦,但她又不觉得那是她内心恐惧的东西,只能说,源于一些记忆深处的残留。
她梦见了她娘虞曼绮,梦见了那临终最后一句如同诅咒般的话,江烬雪,总有一天,你会跟你爹的下场一样!到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被身边的人忍无可忍杀死之后,你若不恨他,那究竟是不是爱……
其实若按照江烬雪现在的心境来面对这个问题,她多少还觉得有点儿可笑,本就不曾亲近的母女,争论起究竟是不是爱这样的问题,总觉哪里怪怪的。
而她也未曾将这句诅咒放在心里,更加没有耿耿于怀。被身边的人忍无可忍杀死……这种事世间甚少,她不是江明靖,世间又有几个虞曼绮?
然而,江烬雪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口中残留尽是甜腻古怪的味道,一阵阵还呛着喉咙,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毒,但她觉得,身体的状况要比之前更差了。
尤其是当她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周围,竟仿佛是梦中的残影带了出来,影影绰绰都是虞曼绮的身影,不至于惊悚也不至于引了心中什么恨,倒多少能确定,那药中,应该有致幻的成分?
江烬雪没理会那些残影,只循着昏暗的烛光,再度看向那张桌案。
桌案后仍旧是那个身穿宽阔黑袍的男人,低头摆弄着瓶瓶罐罐,宽大的罩帽挡了脸,但如果她昏迷之前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殷旧溟,应该已经死了。
是她亲手杀的,魂魄也借着她的法力超度过了,尸体坠下高台,她曾嘱咐过兰弈染去殓葬,毕竟殷旧溟真的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什么邪物。
但是,这垠云界为什么会有长得和殷旧溟那么像的人?
不止是像,江烬雪身为医者,几乎可以断定,如果黑袍男人不是那么瘦骨嶙峋,一番养尊处优之后,应该与殷旧溟长得是一模一样。
这仅仅只是巧合?
而就在这时,黑袍男人突然抬起了头,虽看不清楚脸,但明显他在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