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真的疲累到了极致还是什么原因,但总之,这绝对是陈皇从开始噩梦连连数日以来,睡得最久最沉也最安宁的一次,一点的梦都没有。
宁沁儿从外走进来,在陈皇身旁坐下,微笑柔声道,“陛下您醒了!”
陈皇坐起身,揉着微微发酸的太阳穴点了点头,问道,“朕.......睡多久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差不多是,七个多时辰。”宁沁儿微笑回答道。
陈皇神色微微一怔,蹙眉瞬时蹙起,惊疑道,“沁儿你说.......七个时辰?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巳时。”宁沁儿微笑答道。
陈皇猛然一震,“巳时?!”
宁沁儿连忙按住就要急急起身的陈皇,劝解道,“陛下可是担心上朝的事?陛下已经多日不得好好休息,身体疲劳过度,难得能够好好入睡,宁沁儿也不想叫醒陛下,便自作主张命杨公公去前殿宣旨道是陛下圣体欠安,今日的早朝,就不上了!”
陈皇眉头再次蹙紧,面色变了几变,一边随宁沁儿一起进来的梧桐整颗心都已经悬起,就在宁沁儿自己都猜测陈皇只怕是要发怒的时候,陈皇却毫无征兆的忽然大笑起来。
陈皇往后躺倒垫枕上,指着宁沁儿笑道,“沁儿啊沁儿,你真是......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呢!”
“难道沁儿做错了吗?”宁沁儿浅笑反问道。
陈皇笑着摇头,“沁儿是没错,可是沁儿,你可知道,你今日,可是给朕破了一个天大的例呢?”
“嗯?”宁沁儿俯身靠近陈皇,微笑道,“那陛下说说,沁儿破了什么例?”
“沁儿说呢?破了无故不上朝的例!”
“这么说陛下以前从来没有不上过朝?”
陈皇点头,“嗯,除非朕不在宫中,否则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不上朝,而今日,沁儿,你竟然不仅不叫醒朕,还敢胆大包天的替朕做了一回主,害朕开了登基十几年来第一次不上朝的例!”
“哦.......”宁沁儿长长的应了声,又道,“这样说来沁儿好像还真是做得不太对呢,那......那陛下准备怎么处置沁儿呢?”
“怎么处置啊,朕还没想好!沁儿,你自己说呢?”陈皇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去的看着宁沁儿,浅笑反问道。
宁沁儿颔首思索了片刻,然后抬眸,微笑道,“那陛下不如就罚沁儿三天见不到陛下,怎么样?”
陈皇挑眉,“这个不行,换一个!”
宁沁儿却不依,“为什么不行?沁儿就觉得挺合适的啊!”
陈皇似笑非笑,“沁儿,你这哪里是要惩罚自己,你这是拐着弯儿的惩罚朕的吧!”
宁沁儿顿时无故脸,争辩道,“没有啊?让沁儿三天见不到陛下,这明明是惩罚沁儿的好不好,怎么能说是沁儿拐着弯儿惩罚陛下呢!这沁儿可是委实冤枉!”
陈皇大笑,“沁儿啊沁儿,你当真是......当真是得寸进尺口齿不让,朕可是还记着你上次管朕打的那个赌约的,半年之内,别说三日,就是差漏了一日没有过来陪你用午膳朕都是食言,你这不是拐着弯儿给朕下套惩罚朕吗?”
“额......沁儿可以将这三日除开不算!”宁沁儿想了想,又道。
陈皇摇头,“那样还是不行!”
“还是不行,为什么?”沁儿不满。
“因为就算这样,可是若你三日见不到朕,岂不是让朕也三日不见你吗?”
宁沁儿闻言顿了顿,忽然笑了起了,点了点头,看着陈皇意味深长道,“这样啊......沁儿应该,似乎,可能,大概已经明白了!”
陈皇挑眉,“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为什么陛下就是坚持不行的原因了啊!”
陈皇浅笑,“哦,说来听听?”
“因为陛下......”宁沁儿忽然停顿下来,身子更近陈皇了一些,贴着陈皇的耳根低声道,“因为陛下......舍不得不见沁儿啊!”
陈皇神色一顿,借势就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宁沁儿锁入怀中,宁沁儿猝不及防,整个上半身都压入了陈皇的怀里,惊得娇呼一声,受惊般看着陈皇道,“陛下?!”
陈皇俯身在宁沁儿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然后将宁沁儿整个身子紧紧抱住,宠溺的拢了拢宁沁儿的软发,微笑着低声道,“朕就是想抱抱你,朕已经连日来总是噩梦连连,甚至连白日在书案上微微瞌睡都不能安宁,却莫名能够在你这里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看到你,朕就觉得心底莫名的踏实很多,沁儿,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宁沁儿静静任陈皇抱住,没有说话。
只是紧接着宁沁儿就听到了一个低低的怪异声音,“咕~”
不只是宁沁儿,一边的梧桐也听到了,还有陈皇自己,三日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陈皇的腹部。
就有些尴尬了。
梧桐和宁沁儿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梧桐连忙垂下眼眸,辛苦憋笑,宁沁儿则毫不客气的,直接笑了出来,看着陈皇道,“陛下你.......饿了?”
陈皇面色微黑,皱着眉头不满道,“沁儿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哪知陈皇此言一出,宁沁儿笑得更开,侧身看向梧桐便笑便吩咐道,“梧桐,快命人传膳,陛下饿了!”
“是,娘娘!”梧桐憋着笑,连忙欠身领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