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轻易就被女人要挟,那我可就是昏君了。”
“做昏君好,还是做和尚好?”
这个问题问得好,詹亦杨稍一思量,果断作出了选择。
五分钟后,经过詹亦杨的详细讲解——
詹亦杨盯住她,扬了扬一边眉毛,似乎在问:懂了?
胡一下两只眉毛动的跟蜡笔小新似的,高高低低、低低高高,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懂。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詹亦杨把文件合上,表情有点凝重,就像在说:我对你,很失望。
御姐转瞬就成了打了霜的小白菜,胡一下搭拉着脑袋,左思右想,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抬起脸来对着他狗腿地笑:“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些简单的吧。像这份……”
***
等到胡一下终于搞懂了这份传说中“最简单”的文件,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手臂一歪就趴在了桌上,估计自个儿已经死了好几百万的脑细胞,再不睡觉的话她差不多要歇菜了。
乜一眼身旁这男人,从他眉宇间看不到一丝倦意,胡一下佩服,打着瞌睡把最新的行程表导入自己的ipad,看到打头的第一条行程,胡一下“噌”地就醒了,瞥向那个正在帮她整理桌子的男人:“你三点还要开视讯会议?”
“……”
“你知不知道现在离三点只剩下不到一个半小时?”
胡一下的目光在行程表上一溜,排的密密麻麻的,“哇靠,太剥削人了吧!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勾勾嘴角,毫不在意似的。果然是神一样的存在,胡一下就差五体投地了:“你都不用睡觉的哦?”
“我刚才来找你,不就是来和你睡觉的?”
睡觉——
多么寻常的词。
和你睡觉——
O(>﹏<)o
到底是要佩服他精力旺盛呢?还是鄙视他满脑子的不正经呢?胡一下连忙把他往卧室赶:“快去睡快去睡,三点到了我再来叫你。”
“这么担心我身体?”
“是哦是哦,你身体垮了,X无能了,岂不是要我守活寡?”
***
两点五十。
詹亦杨睁开眼睛。
窗上布着一层雾气,看不见外头的天,让人一时之间辨不清日夜。身旁这女人睡的正香,趴在那儿,嘴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詹亦杨把她睡姿摆正,帮她盖好被子,她睡得无知无觉,吻吻她,她还香甜地咂了咂嘴。
看了看时间,放弃了加深这个吻的念头,把电话从她手里抽出来,关掉闹钟,开会去也。
视讯会议从三点到六点,谈的比预期的要顺利,詹亦杨捏一捏紧绷的眉心,关掉电脑。自家老婆的ipad就摆在电脑旁,詹亦杨拿过来。
自恋又臭美的姑娘拿她自己的生日做密码,詹亦杨轻易就破解密码进入系统,删掉了一大半不需要她陪同的行程,保存,关机,放回原处。
回到卧室,她还在睡,被子已经被蹬掉在地。詹亦杨对自己的岳父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佩,养大这样一个女儿,需要多大的毅力智力人力物力财力?
捡起被子试图把她裹严实,动作稍大,把她闹醒了。
“唔,几点了?”
胡一下揉着眼睛要去看手机,被他按住了:“还早,睡吧。”
本来就睡得迷迷瞪瞪,有他这句话就更安心了,胡一下翻个身,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睡得饱饱的胡一下伸个懒腰,然后——
僵住。
胡一下还保持着伸懒腰时那伸展的很古怪的姿势,定在那儿思考:现在几点?看看床的另一边,没人。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哦,天!
胡一下闷头窜起,刚准备打电话给某人就撞到了床边那辆小型餐车。胡一下揉着边膝盖边继续朝外奔,丝毫没看见杯碟边压着的那张便利贴。直到路过镜子才猛地一顿——
她的头上怎么贴着片黄灿灿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张黄灿灿的便利贴?
摘下来看,是她熟悉的冷而硬的笔锋:今天没有行程,可自由安排时间。
某人很有先见之明,知道准备两张便利贴,一张贴餐车,一张贴脑门,以免某位冒失的姑娘错过。
没有行程?明明行政秘书给他的行程表列的满满当当,胡一下仔细琢磨着难道自己昨天产生错觉了?踱出去找ipad。
看了存在ipad里的行程表,胡一下直呼:活见鬼了!
胡一下勉强接受了这份突然变得空荡荡的行程表。既然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当然是抓紧时间蜜月一下下啦,可——
她的丈夫跑哪儿去了?
胡一下正琢磨着还是应该给詹亦杨打个电话,突然发现自己漏看了便利贴背面的字。
-_-
翻到背面:我有事外出一天,晚上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