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地倒是温馨许多,满目的绿色,石凳、白色长椅,有病人散步、下棋,时间在这里走得缓慢。
傍晚的天空甚是漂亮,时颜抬头看的时候眯了眯眼睛。
破坏意境的,是这时突然有人朝她丢石子。
石子很小,可砸在手臂上还是疼的,因而她投过去的目光,刀子般无形的愤恨。
坐在轮椅上、刚弯身又捡了枚石子的裴陆臣,被她一瞪,表情僵住。
她见到他后,表情变化更加精彩,特别是看着他的腿,那不可思议中又带些惶恐的模样,裴陆臣很是受用。
二人之间隔了段草坪,他的轮椅推不过去,看护在后头看着直想帮忙,可他裴二少吩咐过了,不准她上前。
裴陆臣丢了石子,拍去手上灰尘,拧出一抹无奈:“时小姐,行行好,帮我推下轮椅吧。”
不知是太过震惊,或是多日不见她对他戒备少了,她竟肯帮忙。
裴陆臣仰头望着天空,仔细寻找她刚才到底在看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就像只晒太阳的猫。”
他那时在病房的窗外看到她,真应了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她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你的腿……”
“车祸。”
“……废了?”
“嗯。”
“……骗,骗我的吧……”
裴陆臣皱着眉,极其严肃的回视她,半晌,蓦地语气一欢:“当然是骗你的,致残还不至于。”
时颜一怔。
牙一咬,起身就走。裴陆臣腿不方便,眼力劲倒挺好,下一秒就捉住她衣摆:“看在我特地从病房赶到这儿来的份上,陪我多坐会儿呗。”
“我还要去拿药,再晚来不及了。”时颜挥一挥手里的药单。
他立马扯走她的药单,一挥手,把小看护招来,戏谑道:“麻烦你帮这冷艳的姐姐去拿药。”
时颜两手一摊,无奈坐回去。这男人,伤成这样怎还可以如此生机勃勃?
远处,一对老夫妇正悠然散着步,时颜看着那处,不挪开目光。想和池城,50年后也像那对老者一样,互相搀扶着路过每一处风景。
眼前这男人,真是个大阻碍。
“丑话说前头,我现在有男友,你以后腿脚恢复利索了也别来找我。”
这公子哥的笑脸一僵,很快又恢复:“你的脸……你家男人揍你了?”
“别转移话题成不?”
“好,那就说你和他。时颜我问你,你真非他不嫁,又或者他非你不娶?”
忆起在北京时他拉着她回来结婚,时颜底气十足:“当然。”
“……”
“……”
“好吧,祝你幸福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那我就——祝你不幸福吧。”
如若裴陆臣当日知道自己的话会一语成谶,他会不会后悔?时颜当时笑得十分不以为意,对他说的,不屑一顾。
她有电话进来,看来电显示是池城,立即接起。
“我到你公司楼下了。”
时颜刹那双目一圆。晚上约好了吃饭的,她竟忘了这事!
“我不在公司,而且……晚上要请客户吃饭。”她认罪般的语气,嘴角勾出温柔,听得裴陆臣表情一戾。
“能不能推掉?我有重要的人要介绍给你。”
“对不起嘛……”时颜尾音甜而腻,显得有些刻意,旁边的裴陆臣肩膀一颤。
“那好吧,吃完饭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时颜笑呵呵地说“拜!”
她挂了电话,转头见裴陆臣面色煞白,她总算放宽心:“你听到了?我现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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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晚上宴请徐先生和“徐太太”,只不料,到场的却是真的徐太太。
其中猫腻,时颜一点也不在乎,这对夫妇的貌合神离几乎都摆上了台面,见徐先生一声不吭,时颜心中大呼痛快。
时颜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徐先生就在包房外等着,见她回来,不无欣慰:“时小姐,真是……多谢。千万记着,那包也别送了。”
时颜自然是点头。
饭局结束得很早,时颜直接驱车回池城的公寓,路上有些堵车,她开得不疾不徐,想着回到家用热水敷下脸,也许就不会这么肿。
很好奇池城若见到这样的她,会是何种表情。
这段时间雨水少,时颜的车子都停在露天停车场,这次也不例外时颜正准备开车门,恰逢此时,一辆白色X5驶进停车场。
时颜认出那是池城的车。
那车的车头灯闪烁着,隐约勾勒出驾驶座内那英挺的剪影。
时颜心下欢喜,抓紧时间,拎了装药的袋子和自己的包,正要下车,然而她的脚还没踏下去,X5就已停稳,副驾的门先开。
冉洁一从车上下来。
时颜目光一紧,整个人动作定格。
X5驾驶座和后座的车门也都开了,一边下来的,是面无表情的池城,另一边下来的,是位男士长者。
那个长者,是时颜一生也望不了的,池城的爸爸。
时颜这车,是彻底下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补的字数多吧,足足3千字,美人们再舍得霸王我的话,我就。。。我明天就出去玩一整天,呼吸新鲜空气去,大半夜也不回来。。。
我们的口号是,男二是打酱油的,女二是炮灰的,男主女主过程是崎岖的,前途是光明的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霸王了,结果第二天她发现作者玩失踪
众:这什么破故事?
蓝:我实在想不出来这小朋友第二天会咋样了嘛!